誰發明長城
⑴ 有沒有關於長城的傳說
戚繼光設宴排座次
嘉靖年間、戚繼光在薊門邊防線上服戍。那時候,「他剛甘出頭,官職也小,人微言輕,沒有引起人的注意。過了十來年,隆慶元年(止67年)~北方告急、京都面臨俺答部族的入侵。明朝統治者急忙把作為抗倭名將的戚繼光從南方調來,鎮守長城。這「京畿防區」,本是「將帥不得其入」之地。首領門各主山頭,因循苟且,剋扣兵晌,官官相護,貪污築城款項。戚繼光初來,主管薊州、昌平、保定三鎮防守訓練;他名聲雖大,一時難以打開局面。、幸好薊鎮總督譚綸在東南沿海抗倭戰爭寧,與戚繼沁有過合作,這又再次共事,他鼎力「支持戚繼光的事業。他們商定從浙江義烏召來三千抗倭軍士。這些身經百戰的老兵,成為戚繼光~手下的骨幹;既是作示範的標兵,又是教邊城守軍車成、騎戰、步戰的教官。同時,他們還協助戚繼光將矮小廠陋,,『高不足以拒,踱羊,露眾乘牆,不蔽風日」的城垣重新修築。至今長城上的明代,『題名碑」中,還留有浙江籍官員的名字:譚綸和戚繼光團結一致,修築長城,督促將吏各築一段,分片包干。並親自往崇山峻嶺巡視。檢查工程。他們看到所築城垣,質量良萎不齊,相差懸殊。在第一期工程告竣時,他們在總督衙門大擺酒宴,以優劣分座次。最優者坐於大廳兩廂。其次者坐於廊底下面,三等者坐於衙門大門·之內,劣者坐在門外。經過這一番褒貶分明座次排列,再次動工時,將吏都不敢再偷工減;料敷衍塞責了,工料費用也大大節約。往年邊牆費耗資矩萬,效果甚微。這次全部工程完畢,政府每年花費10萬緒(銅錢),可頂得上往年120萬絡使用。
青龍倒吸水
從天險溝口停車場沿京張公路而上,不遠的公路北側山腳,有個四方形鐵蓋,像是蓋住下水道口子。其實,那下面曾是一汪清泉。鐵蓋旁的山坡,是一片赭紅色的石崖,中有一道青灰色的石脊,隨著山勢婉蜒而下,伸向鐵蓋旁。石脊寬約20多厘米,節肢皺裂,斑駁蒼勁,連同清泉,合稱「青龍倒吸水」。我國古代常以「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代表地理方位東西南北。「青龍倒吸水」的位置,恰好在八達嶺關城東面,與關城西南陡峭雄險如虎蹲坐眈眈注視關內外的山峰相呼應,構成「龍蟠虎踞」的絕險關隘,故「青龍」的奇景格外著名。古時關溝建有橫跨山澗的石橋,就取名「青龍橋」,京張鐵路在附近設車站,也取名青龍橋車站。這里的青龍,以「倒吸水」稱奇。因其脊上終年是濕漉漉的、好像是「龍」頭伸進泉池吸上來的。經地質考察得知:「青龍奇石」是地下岩漿沿著裂隙上浸,凝固後形成的岩脈、質地緻密堅硬,不易風化。岩脈兩旁儲紅色花崗岩,堅密度較差,歲月滄桑,風雨浸蝕,層層剝落風化,使「青龍」顯著臌凸而出。同時,由於花崗岩裂隙易於滲水,當兩邊的水浸到這條青色岩脈處,青色岩脈不滲水,形成細流沿岩脈兩側淌下,貯入岩根泉池之中,宛如「吸水」。而今,嶺上植被不豐,水源短缺,「青龍」依在,只是無水可「吸」了。
元惠宗淚灑關溝路
元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正月,朱無璋在應大府(南京)登上帝位。建國號為明,是時,他封徐達為征虜大將軍,受領攻取元大都(今北京)的重任。徐達領兵北伐,一路征戰,所向披靡,7月27日佔領通州、大部城指日可待。無惠宗妥環歡爾得此消息,心驚膽戰。他先在清寧殿與後妃、太子商議,想避兵北去;然後在端明殿召見群臣,發表主張。大臣們聽後意見紛紛,吵鬧得端明殿內一片混亂。宦官伯顏不花放聲大哭說:「世祖忽必烈開創的天下,陛下應當死守,怎麼能棄呢?」妥歡貼睦爾在殿內徘徊一陣,嘆了口氣說:「時至今日,豈可再當宋朝的徽欽二帝!」他覺得與其被俘,不如逃走,就在這天的黑夜裡、妥歡貼睦爾率同後妃、太子和一些大臣,開健德門逃出大都北去。天剛放亮。皇室車馬一行已走在關溝道上。他是很熟悉這條路,只是今日走來,百感交集,不禁連聲長嘆。元朝定都北京(大部)後,把原舊都和林(今內蒙古自治區正蘭旗境內)稱為上都。每年四月至九月,皇帝往上都避暑。秋後再回大部,「歲以為常」。「上都避暑頻來往,飛鳥猶能識衰龍。」關溝是帝王往返必經之路,於是得到重點開拓,大興土木,展寬道路,險要路段刻佛像於崖壁,建寺廟於道旁,乞求神靈保佑。最大的一座是大寶相永明寺,建有花園,帝王下榻的行宮和壯麗的、過街塔。過街塔遺址,便是今天還能見到的「雲台」。那時,關溝道上十分熱鬧,有僧人寫詩道:「礫中十里號五里,道上千車聯萬車,「妥罐貼睦爾這回在關口路上逃生,一路凄凄惶惶,觸景生情不禁熱淚盈眶。想起日日夜夜「宮中舞女斗腰肢」的生活已成過去,來日未卜,更是痛苦萬分。日正中天,正好走到永明寺過街塔前,這是妥罐貼睦爾登上帝位十周年時赦建的佛塔,本以為如此功德,禪靈能保住江山永固、可是過了甘多年內憂外患不寧的歲月,眼看就國破基搖了。寺院僧人照例趕緊設置祭壇,燃燭焚香。,妥歡貼睦爾,無心久留,佇立一會幾,就滿面愁雲的趕忙上路了。日暮時分,車騎登臨八達嶺山口。在北大紅門下,他回身遠望那暮靄沉沉的南方,似乎望見了朦朧中的大都,泣不成聲,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從此,妥歡貼睦爾與關溝御路永別了。妥歡貼睦爾北逃,是元朝滅亡的標志。朱無璋稱贊他「知順天命,退避而去」,在他死後賜給他一個「順帝」的稱號。
長城由一個異域建築變成一個有待解讀"發明"的文化符號,西方文化在長城與某種"中國特性"之間,一點一點地建立起似是而非的類比關系,比如長城與廣闊的帝國、封閉保守、停滯與空間化的、高度組織與奴役的文明等等,長城由歷史變成神話。西方的長城神話傳統或話語為卡夫卡的小說提供了基本素材、敘事角度、象徵及其意義,以及象徵意義的歷史深度。西方七個世紀間形成的中國形象傳統,浮現在《萬里長城建造時》的文本語境中,賦予卡夫卡這篇看上去荒誕不經的小說某種深刻的"漢學"意義。
一
"萬里長城止於中國的最北端……, 1917年3、4月間,卡夫卡守在布拉格狹窄的猶太舊城區他那間小屋裡,寫作一部天書般的小說《萬里長城建造時》。 這部小說令人費解的不僅是它的題材,還有意義。小說講述了一個奇幻神秘的故事:從一個無法想像的久遠時代起,在蒼穹覆蓋不了的帝國土地上,中國人開始修建萬里長城。修建長城的目的據說是防禦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修建長城的方法是:分段修築。奇妙的不是這個奇跡般的工程,而是完成這項工程的組織。那種由無數個人匯集起來的排山倒海的力量,修築巴別塔、金字塔、萬里長城的力量,究竟是怎樣被調動的?領導者究竟怎樣把個人身上那種散亂的"可能性都匯集到一個目的上",創造出奇跡?關鍵在於分段而築。萬里長城是一項浩大的工程,任何個人都渺小得看不到它的完成。為了避免經年累月地在荒郊野外砌石頭會讓人"對自己、對長城、對整個世界都失去信心",領導者讓每一隊勞工在砌完500米後就調往另外一個地方。當然,問題也就出在這種"分段而築"的辦法上,它與修建長城的目的正相矛盾。"使用這種方法當然就留下了許多缺口……據說有一些缺口從來就沒有堵上……"一道奇跡般的大牆,從西南到東南,跨越帝國的北方邊境,但充滿缺口的,從不連貫,這樣又如何起到防禦作用?充滿缺口的牆實際上已經變成了門。
小說戲擬某種學術(歷史或漢學的)論文形式,不斷解析修建長城的方式(分段修建)與目的(防禦北方民族)之間的矛盾。"長城之建造意在防禦北方民族。但它造得並不連貫,又如何起防禦作用呢?""長城非但不能起防禦作用,這一建築物本身就存在著經常性的危險",或許這向偉大的工程本身就有某種不可思議的荒誕性。小說繼續解構有關長城的"各種傳說"。不僅長城修築的方式與目的相矛盾,就連所謂的防禦北方民族的說法也值得懷疑。思考開始的地方,荒誕出現。卡夫卡的魅力在於,所有看上去尋常合理的東西,一旦出現在他夢境般的作品裡,都暴露出其可怕的荒誕,而所有的荒誕,又是那麼平常,自然而然。《萬里長城建造時》初讀上去讓人感到不知所雲。首先,它講述的並不是那個現實中國的長城,而是某種有關長城的傳說。所謂"圍繞著長城的許許多多傳說之一"。敘事者試圖解析這些傳說,但很快發現經不起深思。其次,它的意義似乎也不在長城,而在有關長城的某種隱喻。他希望在修築長城的工程中,發現帝國組織的秘密。敘事者說他的比較民族史研究揭示,"中國人有某些民間的和國家的機構特別明確,而有些又特別含混"。而長城的建築實質上與中國的國家機構密切相關。
《萬里長城建造時》文本可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解構長城的建築方式與目的,發現長城的意義並不在於長城本身。長城只是一種隱喻。第二部分解構帝國的組織機構,發現這個在空間上廣闊無邊、時間上靜止不動的長城帝國,在權力結構上竟像是激流中的漩渦,它迅速有效地流動,既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核心不過是一個空洞。文本的意義就體現在第一部分解構長城與第二部分解構帝國二者之間構成的隱喻關繫上。
在卡夫卡的想像中,長城只是一種傳說,修築長城的真正意義不是防禦邊患,而是組織建設。小說中出現四類角色:一,像孩子一樣性情飄忽不定、天真或幼稚、質朴或愚昧的百姓;二,像家長一樣深謀遠慮、仁慈卻專橫、可敬又可怕的領導者;三,享有神明般的權威卻擁有俗人一樣的生命、強大又脆弱、實有又虛無的皇帝;四,論證高妙的"迷霧一般"的理論的學者與教授"崇山"一樣的信條的教師。這四類角色是修築長城的偉大事業的參與者,同時也是帝國的構成者。我們看敘事者如何將這四類角色組織到故事中。
領導者是真正的發布命令與組織者,他們規劃全局並組織施工。他們發明了"分段而建",因為他們知道,"人的天性像塵埃",如何將那麼多像孩子一樣容易充滿希望又容易失望的百姓組織起來,在歷史漫長的時間里持續有效地完成宏大的帝國事業,這才是問題的關鍵。領導者就是這樣調動老百姓的。他們知道老百姓容易失望與煩躁,又容易希望與激動。修築長城或許沒有什麼實用意義,但它的確可以將像塵埃散沙一樣的百姓有效地組織成一個強大的整體。至於老百姓,他們過著"質朴"的生活,不用多想也不能多想,領導者都替他們想好了。他們只需要盡力揣摩、貫徹領導者的意圖。而領導者的意圖對於老百姓來說,只要按其指令行事,不可深究為什麼:"當時許多人,甚至最優秀的人都有這個秘密的原則:竭盡全力去理解領導者的指令;但一旦到達某種限度,就要適可而止……這是一條十分明智的原則。"分段而築長城,是領導者根據百姓的天性與帝國的利益而制定的計劃。它的意義不在於防禦邊患,而在組織帝國,其真正的意義是"如何集中民眾的力量參加強大的新的工程"。或許僅有指令還不夠,還需要學者發明一套宏大的理論(信仰或意識形態),說明這項工程的偉大意義。於是,很早以前就有學者論證修築長城是為了修築巴別塔 ,斷言"在人類歷史上只有長城才會第一次給一座新巴貝爾塔創造一個穩固的基礎。因此,先築長城,而後才建塔"。長城與巴別塔顯然沒有什麼關系,但學者這樣振振有辭地論述,領導者與教師又不遺餘力地宣傳("這本書當時人手一冊"),老百姓也就信以為真了。 "他們一大早就出發,半個村子的鄉親陪送他很長一段路程,都認為這是必須的。一路上人們三五成揮動著旗幟,他們第一次看到了他們國家是多麼遼闊,多麼富庶,多麼美麗,多麼可愛。每個國民都是同胞手足,就是為了他們,大家在建築一道防禦的長城,而同胞們也傾其所有,終身報答。團結!團結!肩並著肩,結成民眾的連環,熱血不再囿於單個的體內,少得可憐地循環,而要歡暢地奔騰,通過無限廣大的中國澎湃回環。"
分段修築長城,不過是中華帝國內部機制的隱喻。小說後半部分從長城主題轉向討論帝國本身。據說,修築長城的旨令是由古代某位皇帝發布的,但似乎又沒有那麼個皇帝,也沒有哪個皇帝曾經發布過修築長城的指令。小說第二部分以詭語的方式討論帝國的中心皇帝。皇帝是帝國無限權力的神秘中心,可這個中心很可能是個空洞。皇帝既是一個至高無上的神,又是一個脆弱可憐的人。"我們的國家是如此之大,任何童話也想像不出她的廣大,蒼穹幾乎遮蓋不了她--而京城不過是一個點,皇宮則僅是點中之點。作為這樣國度的皇帝卻自然又是很大,大得凌駕於世界一切之上的。可是,那活著的皇帝跟我們一樣是一個人,他跟我們一樣躺在一張卧榻上……"長城是一個傳說,皇帝也是一個傳說。他是帝國組織的根據,百姓想像中的一個虛位。或許帝國本身就是荒誕的,像長城那樣荒誕。小說敘述越往後就越顯得邏輯混亂,相互矛盾、語焉不詳的句子越來越多,帝國有一個皇帝,"大得凌駕於世界一切之上","我們"都生活在"他"的旨令中。可是,我們誰也無法接近"他"或認識"他"。他在遙遠的都城與九重宮殿的中心,在誰也說不清楚的遙遠的朝代中。京城與皇帝,就像"一條千百年來在太陽底下靜靜地游動的雲彩",不可理喻,這種空間與時間中的難以逾越的距離,加強了帝國本身的神秘感。可以隱喻的東西不可以理喻。小說的語氣在前後兩部分差別很大。第一部分以分析為主,經常還表現出雄辯,第二部分則以模稜兩可的、囈語般的敘述為主,模稜兩可、語焉不詳處多多。
真正的荒誕恰恰是無法思考的。或許只能通過修築長城這一象徵來把握或接近帝國的意義,當你真正要解釋帝國本身機構時,就無能為力或不著邊際了。"最為含混不清的機構莫過於帝國本身了。"……半文明的教育把那多少世代以來深深打進人們頭腦的信條奉為崇山,高高地圍繞著它們起伏波動,這些信條雖然沒有失去其永恆的真理,但在這種煙霧彌漫中,它們也是永遠模糊不清的"。《萬里長城建造時》沒有寫完,嘎然而止處,就像一部機器高速運轉的時候,關鍵部位的螺絲釘突然崩飛了。
夢幻總在無端處開始,又在無端處結束。長城、皇帝、奔波在帝國大道上的領導者、在荒野築城或在庭院納涼的百姓,整個帝國像亘古天幕下蒼老的浮雲,神秘而遙遠。卡夫卡在小說中一再通過不同意象強調長城帝國在空間上的廣闊與時間中靜止的永恆性。從敘事者"我"的家鄉南方到帝國的京城"千里迢迢",那是一種無法想像的遙遠,不僅老百姓永遠也無法到達甚至想像京城,連皇帝的諭旨也無法傳達到那些"可憐的臣民,在皇天的陽光下逃避到最遠的陰影下的卑微之輩",那是一條"幾千年也走不完"的路。值得注意的是,作者敘事中空間的概念多是確定的,如京城、南方,甚至西藏,相對的時間概念卻模糊不清。首先是敘事時間,敘事者說長城動工時他20歲,但敘事中似乎又暗示了滿清的滅亡。他一再強調一種"今夕是何夕"的感覺。老百姓傳說的皇帝,可能在千年之前已經被謀殺了,京城也早已變成了堆積如山的垃圾堆。"最古老的歷史上的許多戰役現在才剛剛揭曉",戰爭和革命多少年來都無法改變帝國,"村口的小圓柱上蟠曲著的那條聖龍,還在"對著京城方向噴火以示效忠"帝國在百姓的心中,就像"一朵千百年來在太陽底下靜靜地游動的雲彩"。一個古老的帝國活在當代,本來就是非時間性的,就像萬里長城,在廣闊的帝國空間中延伸,但在數千年的時光中,卻像石頭一樣凝固不動。
二
"最為含混不清的機構莫過於帝國本身了。"卡夫卡敘述中華帝國修築長城的故事,並不是因為他真正關注或了解中國的長城。小說不過是一種形式,在卡夫卡病魔糾纏的想像中,千年帝國在無限遼闊的土地上修築萬里長城,事件本身就是個普遍的、神秘的、明顯具有荒誕意味的象徵。"我們中國人有某些民間的和國家的機構特別明確,而有些又特別含混。……而長城的建築實質上也是跟這些問題相關的。"
或許細讀分析可以使我們朦朧之中感受或猜測到小說的某種意義。專制帝國是一個龐然怪物,只有在它運作起來的時候,才能展現它荒誕驚人的神秘。人們可以從修建金字塔了解古埃及帝國,從修建泰姬陵了解莫卧兒帝國,從修建萬里長城了解中華帝國,在西方人看來,所有的東方帝國都在歷史上完成過這種震懾天下耳目的浩大工程,而只有在這些令人眩目的不可思議的奇跡中,你才能理解那個像一部巨大的機器一樣的復雜的家長式專制政體以及作為部件的無謂的個人的意義。卡夫卡真正表現的是權威中心的、高度組織化的社會中人的存在狀況,專制制度下個人與集體、領導與民眾的關系,以及權力效率規模與組織一體化的問題。修築長城不過是一個象徵。
天書般的小說獲得某種解釋的可能性,關鍵在於重建構成其文本的意義結構與話語語境。修建長城只是在卡夫卡想像與思考帝國機構與個人心理中的家長式專制傾向時,才作為象徵出現的。問題是在卡夫卡的視野中,長城是如何獲得這種象徵意義的?卡夫卡用小說的形式思考東方帝國,卻將選擇的素材或"本事"落實到中國,中華帝國究意在什麼樣的知識與想像背景上,獲得了卡夫卡小說中的典型形象?卡夫卡並沒有直接的中國經驗,他的創作與想像都是文本中的,那些構築卡夫卡小說意義的文本譜系是什麼?最終能夠解釋《萬里長城建造時》的意義的,不是中國的長城或制度與歷史,而是西方關於中國與長城的觀念與想像傳統。
文本及其象徵是在話語中獲得意義的。按照福柯的觀點,話語是有關特定主題或對象的、意味著特定規訓與策略的一整套內在統一、相互關聯的表述,它為個別文本提供思考與言說的假設、規則與期待。賽義德從福柯的話語理論出發研究東方學或東方主義,指出東方學(Orientalism)是後啟蒙(Post-Enlightenment)時期西方表述作為"文化他者"的"東方"的一種話語方式,其中不僅包含著西方對東方各種離奇的想像,還意味著一套嚴肅的理論和實踐體系與權力運作規則。它由"地域政治意識向美學、經濟學、社會學、歷史學和哲學文本分配",形成一種知識譜系或觀念群,規定著個別作家文本的觀念基點、意義結構,為其提供特定詞彙、意象、修辭技巧甚至母題種類。賽義德認為福柯忽略了單個文本或作家的意義,主張使用"文本細讀"的方法,揭示"單個文本或作家與其所屬的復雜文本集合體之間的動態關系"。他將自己的研究方法歸納為"策略性定位"與"策略性建構,""……策略性定位,一種根據其所寫的與東方有關的作品來描述作者在文本中的位置的方法,以及策略性建構,一種分析文本與文本群、文本類型在自身內部以及在更大的文化語境中聚集、凝結和獲取現實指涉力的方式二者之間關系的方法。我使用"策略"這一概念僅僅是為了確認每位寫作東方題材的作家都面臨的問題:如何把握這一題材,如何接近這一題材,如何才能不為其高深、其范圍、其令人可畏的廣度所挫敗或擊倒。任何就東方進行寫作的人都必須以東方為坐標替自己定位;具體到作品而言,這一定位包括他所採用的敘述角度,他所構造的結構類型,他作品中流動的意象、母題的種類--所有這一切綜合形成一種精細而復雜的方式,回答讀者提出的問題,發掘東方的內蘊,最後,表述東方或代表東方說話。然而,這一切都不是憑空產生的。每位就東方進行寫作的作家都會假定某個先驅者、某種前人關於東方的知識(甚至就荷馬進行寫作的作家也同樣如此)的存在,這些東西成為他參照的來源、立足的基礎。此外,每一關於東方的作品都會使自己與其他作品、與讀者、與公共機構、與東方自身緊密關聯在一起。於是,作品、讀者和東方的某些特殊方面之間的復雜關系整體就形成了一種可供分析的結構……"
賽義德的東方主義研究盡管不包括中國,但西方現代文化中無疑也存在著一套表述中國形象的話語,說它是漢學主義或中國主義都可以。它由各類有關中國的相互指涉的文本構成,為卡夫卡的小說提供了基本素材、敘事角度、象徵及其意義,以及象徵意義的歷史深度。文本是沒有邊界的,它不過是話語網路中的一個結。這樣,卡夫卡的小說與西方的中國形象話語就構成一種詮釋的循環。西方的中國形象為解讀小說提供了意義符碼,而小說又成為西方的中國形象特定方面的索引。 "萬里長城止於中國的最北端,工程從東南和西南兩頭發端,伸展到這里相聯結……。小說的開頭令人想起《利瑪竇中國札記》中的話(第五卷第十三章):"著名的長城終止於中國西部邊疆的北端" 。這位義大利耶穌會傳教士3個多世紀前從義大利到中國,最後死在北京,卡夫卡一生卻從未去過比巴黎更遠的地方。 他想像中國的方式純粹是在文本中旅行。他的寫作,實際上是在他的閱讀視野中西方各類有關中國的文本中"編織"意象與故事的過程。對他來說,想像中國的一個最明顯的象徵,可能就是長城,就像想像埃及總與金字塔聯系起來一樣。
在西方,有關中國的敘述很早就與長城聯系起來。《馬可波羅游記》(1298?)沒有提到長城,成為人們懷疑其可靠性的一個重要根據。如果馬可波羅的確到過中國,他不可能漏掉這么明顯的標志。提出這個問題的有17世紀的義大利作家,20世紀的英國研究者。 後來的旅行者很少再出過這類差錯。葡萄牙人平托的《東方見聞錄》(1569-1580)談到中國國王將犯人送去修長城 ,西班牙人門多薩的《大中華帝國志》(1585)專門介紹了"長500里格的長城":"在這個國家有一道長500里格的工事即城牆,始自座落在高山上的肅州城,從西向東延伸。築牆的國王叫秦始皇,侍衛防備韃靼人而修築的……" 1655年,約翰 尼霍夫隨同荷蘭使團到北京,在他出版的游記《荷使出訪中國記》(1665)中提到:"中國農夫告訴我們說,人們可以從容地在一天內可以騎馬趕到長城再回來。" 平托、門多薩與約翰 尼霍夫都只是直接或間接聽人傳說長城,義大利傳教士衛匡國的《中國新圖》(1665)則證明他親眼見到傳說中的萬里長城 。越來越多的 傳教士、使節到中國,越來越多的有關長城的消息或贊美傳到西方。南懷仁神甫說"世界七大奇跡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中國的長城,歐洲所有出版物中關於長城的描述,都不足以形容我所見到的長城的壯觀。"(1685)
從文藝復興時代的傳說與發現到啟蒙運動時代的見證與贊嘆,長城作為一個奇跡,在西方視野中逐漸成為中國的象徵。杜赫德神甫編撰的《中華帝國通史》(1735)被稱為啟蒙運動時代有關中國的網路全書,其中也描述到"公元前215年,在秦始皇的命令下,興建長城這個巨大的工程,保護帝國不受韃靼人的入侵……" 杜赫德並沒有對長城表示過多的熱情,但到了啟蒙哲學家那裡,長城便成為一個令人仰慕的奇跡。狄德羅編撰的《網路全書》(1765)將長城與金字塔相提並譽。伏爾泰《風俗論》(1756)稱長城不論"就其用途與規模來說",都是"超過埃及金字塔的偉大建築" 。從啟蒙時代開始,長城在西方不僅享有盛譽,而且逐漸成為代表中國文明的標志。 不管這個標志意味著什麼。鮑斯維爾《約翰遜傳》記載約翰遜博士曾表示過對參觀中國長城的熱情,並認為那是一項真正的榮譽。 另一位著名的英國人笛福在《魯濱孫歷險記》(《魯濱孫飄流記》的續集)中表達了不同的觀點,長城盡管"是一項十分偉大的工程",但"大而無當",因為它連烏合之眾的韃靼兵都擋不住。 長城成為中國文明的象徵,而且逐漸被賦予不同甚至相反的含義。它可能象徵著中國文明的偉大或強大,也可能象徵著中國文明的保守或虛弱。馬戛爾尼使團訪華,親眼目睹了長城的壯觀。副使斯當東在《英使謁見乾隆紀實》(1797)中一邊贊嘆"這樣巨大的工程真令人驚心動魄",一邊也冷靜地分析長城的真正意義,如果說這堵大牆在歷史上確實曾經阻擋過外族的入侵,那麼現在,它的意義只是限制中國人外遷。牆可以阻擋外族也可以關閉國人。 隨團的巴瑞托上尉以職業軍人的眼光詳細觀察了長城的構造,40多年後英國軍隊從海上攻入中國,長城徹底成為歷史遺跡。鴉片戰爭後西方人出入中國,許多人去長城觀光。他們一邊贊嘆長城之雄偉,一邊也反思創造這一奇跡的中國文明。在西方視野中,長城逐漸從歷史現實中的建築物變成了帶有明顯異國情調或東方情調的文化象徵。這一神話化的過程,發生在19世紀浪漫主義運動前後。
長城成為中國文明的象徵,其神話意義逐漸取代了歷史意義。按照羅朗 巴爾特的觀點, 神話是一種意指方式,是一種被歷史選定的語言。一種形式突然具有某種豐富的、實際的、看上去自然而然、無可爭論的意義,完全有賴於歷史在形式與意義之間建立的某種深度聯系,盡管這種聯系往往是隨意的、變幻的。所謂隨意,是因為在形式與歷史之間部分類似的意指過程,並不具有充分的合理性,為什麼長城就是中國文明的象徵呢?中國文明的特徵又是什麼?變幻指不同時代觀念背景下,形式沒有變化,但意義卻變了。門多薩與伏爾泰將長城當作中國強大的象徵,笛福和後來的史萊格爾則將長城當作中國文明軟弱的象徵。長城是一個建築物,它在現實中只是中國古代的防禦工事。但在西方的中國形象歷史上,它首先由一個異域建築變成一個有待解讀"發明"的文化符號,人們在長城與某種"中國特性"之間,一點一點地建立起似是而非的類比關系,比如長城與廣闊的帝國、封閉保守、停滯與空間化的、高度組織與奴役的文明等等,長城被神話化。
三
在西方文化中,中國的現實變成了被解讀的文本,或者具有特定含義的符號系統,其中最有表現力的莫過於某種核心象徵,因為象徵性的表述同時具有修辭意義的鮮明性與豐富性,在大眾想像中作為"套話",影響尤其廣泛。比如,金字塔已不僅是古代建築,而是埃及文明的象徵,長城逐漸也具有了特定的文本意義,成為一個在歷史時間?
回答者:flybird2468 - 見習魔法師 二級 12-14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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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長城的傳說真
⑵ 誰是製造長城的人
春秋五霸時期,越王勾踐「卧薪嘗膽」,一舉擊敗了吳王夫差,演出了歷史上春秋爭霸的最後一幕。歲月的流逝,使這場驚心動魄的戰爭靜靜沉睡在歷史的長卷里,忙忙碌碌的後人幾乎把它遺忘了。
然而,一支考古隊在挖掘春秋古墓時,卻意外發現了一把沾滿泥土的長劍。當考古隊員輕輕拭去劍上泥土的時候,劍身上一行古篆??「越王勾踐自用劍」躍人人們眼簾。這一重大的考古發現立即轟動了全國,但是,更加轟動的消息卻來自對古劍的科學研究報告。最先引起研究人員注意的是:這柄古劍在地下埋藏了2000多年為什麼沒有生銹呢?為什麼依然寒光四射、鋒利無比呢?通過進一步的研究發現,「越王勾踐劍」千年不銹的原因在於劍身上被鍍上了一層含鉻的金屬。大家知道,鉻是一種極耐腐蝕的稀有金屬,地球岩中含鉻量很低,提取十分不易。再者,鉻還是一種耐高溫的金屬,它的熔點大約在4000℃,德國在1937年,美國在1950年才先後發明並申請了專利。在2000多年以前是什麼人、用什麼方法將這種金屬鍍到劍上去的呢?
事實上,鉻鹽氧化處理的方法在中國古代早已十分普遍。1994年3月1日,舉世聞名的「世界第八大奇跡」??秦始皇兵馬俑二號俑坑正式開始挖掘。在二號涌坑內人們發現一批青銅劍,長度為86厘米,劍身上共有八個校面,考古學家用游標卡尺測量,發現這八個棱面的誤差不足一根頭發絲,已經出土的19把青銅劍,劍劍如此。這批青銅劍內部組織緻密,劍身光亮平滑,刃部磨紋細膩,紋理來去無交錯,它們在黃土下沉睡了2000多年,出土時依然光亮如新,鋒利無比。且所有的劍上都被鍍上了一層10微米厚的鉻鹽化合物。在清理一號坑的第一過洞時,考古工作者發現一把青銅劍被一尊重達150千克的陶涌壓彎了,其彎曲的程度超過45度,當人們移開陶俑之後,令人驚詫的奇跡出現了:那又窄又薄的青銅劍,竟在一瞬間反彈平直,自然恢復。當代冶金學家夢想的「形態記憶合金」,竟然出現在2000多年前的古代墓藏里,這聽起來是不是有些滑稽呢?
誰能想像,本世紀50年代的科學發明,竟然會出現在公元前2000多年以前?又有誰能想像,秦始皇的士兵手裡揮舞的長劍,竟然是現代科學尚未發明的傑作?我們怎麼能完全相信現代所謂的科學結論呢?那麼反過來說,秦始皇的鑄劍技術是誰人傳授的呢?秦始皇時可以使用鉻鹽氧化處理法、發明形態記憶合金,為什麼魯班就不能發明機器人馬車呢?關鍵在於,假如以上的事實是真實的話(至少鉻鹽氧化處理不是假的),那麼我們就會問:他們的技術淵源是什麼呢?
結合《拾遺記》所說的,我更認為是外星人給他們造的劍,你還認為我是「想像力豐富」嗎?這是邏輯,鉻鹽氧化處理法、形態記憶合金,鐵證如山,若用S的外星人說法來解釋足夠的合情合理。
補充3 2007-11-21 17:11
⑶ 誰知道長城的傳說和歷史
戚繼光設宴排座次
嘉靖年間、戚繼光在薊門邊防線上服戍。那時候,「他剛甘出頭,官職也小,人微言輕,沒有引起人的注意。過了十來年,隆慶元年(止67年)~北方告急、京都面臨俺答部族的入侵。明朝統治者急忙把作為抗倭名將的戚繼光從南方調來,鎮守長城。這「京畿防區」,本是「將帥不得其入」之地。首領門各主山頭,因循苟且,剋扣兵晌,官官相護,貪污築城款項。戚繼光初來,主管薊州、昌平、保定三鎮防守訓練;他名聲雖大,一時難以打開局面。、幸好薊鎮總督譚綸在東南沿海抗倭戰爭寧,與戚繼沁有過合作,這又再次共事,他鼎力「支持戚繼光的事業。他們商定從浙江義烏召來三千抗倭軍士。這些身經百戰的老兵,成為戚繼光~手下的骨幹;既是作示範的標兵,又是教邊城守軍車成、騎戰、步戰的教官。同時,他們還協助戚繼光將矮小廠陋,,『高不足以拒,踱羊,露眾乘牆,不蔽風日」的城垣重新修築。至今長城上的明代,『題名碑」中,還留有浙江籍官員的名字:譚綸和戚繼光團結一致,修築長城,督促將吏各築一段,分片包干。並親自往崇山峻嶺巡視。檢查工程。他們看到所築城垣,質量良萎不齊,相差懸殊。在第一期工程告竣時,他們在總督衙門大擺酒宴,以優劣分座次。最優者坐於大廳兩廂。其次者坐於廊底下面,三等者坐於衙門大門·之內,劣者坐在門外。經過這一番褒貶分明座次排列,再次動工時,將吏都不敢再偷工減;料敷衍塞責了,工料費用也大大節約。往年邊牆費耗資矩萬,效果甚微。這次全部工程完畢,政府每年花費10萬緒(銅錢),可頂得上往年120萬絡使用。
青龍倒吸水
從天險溝口停車場沿京張公路而上,不遠的公路北側山腳,有個四方形鐵蓋,像是蓋住下水道口子。其實,那下面曾是一汪清泉。鐵蓋旁的山坡,是一片赭紅色的石崖,中有一道青灰色的石脊,隨著山勢婉蜒而下,伸向鐵蓋旁。石脊寬約20多厘米,節肢皺裂,斑駁蒼勁,連同清泉,合稱「青龍倒吸水」。我國古代常以「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代表地理方位東西南北。「青龍倒吸水」的位置,恰好在八達嶺關城東面,與關城西南陡峭雄險如虎蹲坐眈眈注視關內外的山峰相呼應,構成「龍蟠虎踞」的絕險關隘,故「青龍」的奇景格外著名。古時關溝建有橫跨山澗的石橋,就取名「青龍橋」,京張鐵路在附近設車站,也取名青龍橋車站。這里的青龍,以「倒吸水」稱奇。因其脊上終年是濕漉漉的、好像是「龍」頭伸進泉池吸上來的。經地質考察得知:「青龍奇石」是地下岩漿沿著裂隙上浸,凝固後形成的岩脈、質地緻密堅硬,不易風化。岩脈兩旁儲紅色花崗岩,堅密度較差,歲月滄桑,風雨浸蝕,層層剝落風化,使「青龍」顯著臌凸而出。同時,由於花崗岩裂隙易於滲水,當兩邊的水浸到這條青色岩脈處,青色岩脈不滲水,形成細流沿岩脈兩側淌下,貯入岩根泉池之中,宛如「吸水」。而今,嶺上植被不豐,水源短缺,「青龍」依在,只是無水可「吸」了。
元惠宗淚灑關溝路
元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正月,朱無璋在應大府(南京)登上帝位。建國號為明,是時,他封徐達為征虜大將軍,受領攻取元大都(今北京)的重任。徐達領兵北伐,一路征戰,所向披靡,7月27日佔領通州、大部城指日可待。無惠宗妥環歡爾得此消息,心驚膽戰。他先在清寧殿與後妃、太子商議,想避兵北去;然後在端明殿召見群臣,發表主張。大臣們聽後意見紛紛,吵鬧得端明殿內一片混亂。宦官伯顏不花放聲大哭說:「世祖忽必烈開創的天下,陛下應當死守,怎麼能棄呢?」妥歡貼睦爾在殿內徘徊一陣,嘆了口氣說:「時至今日,豈可再當宋朝的徽欽二帝!」他覺得與其被俘,不如逃走,就在這天的黑夜裡、妥歡貼睦爾率同後妃、太子和一些大臣,開健德門逃出大都北去。天剛放亮。皇室車馬一行已走在關溝道上。他是很熟悉這條路,只是今日走來,百感交集,不禁連聲長嘆。元朝定都北京(大部)後,把原舊都和林(今內蒙古自治區正蘭旗境內)稱為上都。每年四月至九月,皇帝往上都避暑。秋後再回大部,「歲以為常」。「上都避暑頻來往,飛鳥猶能識衰龍。」關溝是帝王往返必經之路,於是得到重點開拓,大興土木,展寬道路,險要路段刻佛像於崖壁,建寺廟於道旁,乞求神靈保佑。最大的一座是大寶相永明寺,建有花園,帝王下榻的行宮和壯麗的、過街塔。過街塔遺址,便是今天還能見到的「雲台」。那時,關溝道上十分熱鬧,有僧人寫詩道:「礫中十里號五里,道上千車聯萬車,「妥罐貼睦爾這回在關口路上逃生,一路凄凄惶惶,觸景生情不禁熱淚盈眶。想起日日夜夜「宮中舞女斗腰肢」的生活已成過去,來日未卜,更是痛苦萬分。日正中天,正好走到永明寺過街塔前,這是妥罐貼睦爾登上帝位十周年時赦建的佛塔,本以為如此功德,禪靈能保住江山永固、可是過了甘多年內憂外患不寧的歲月,眼看就國破基搖了。寺院僧人照例趕緊設置祭壇,燃燭焚香。,妥歡貼睦爾,無心久留,佇立一會幾,就滿面愁雲的趕忙上路了。日暮時分,車騎登臨八達嶺山口。在北大紅門下,他回身遠望那暮靄沉沉的南方,似乎望見了朦朧中的大都,泣不成聲,淚水模糊了他的雙眼……從此,妥歡貼睦爾與關溝御路永別了。妥歡貼睦爾北逃,是元朝滅亡的標志。朱無璋稱贊他「知順天命,退避而去」,在他死後賜給他一個「順帝」的稱號。
長城由一個異域建築變成一個有待解讀"發明"的文化符號,西方文化在長城與某種"中國特性"之間,一點一點地建立起似是而非的類比關系,比如長城與廣闊的帝國、封閉保守、停滯與空間化的、高度組織與奴役的文明等等,長城由歷史變成神話。西方的長城神話傳統或話語為卡夫卡的小說提供了基本素材、敘事角度、象徵及其意義,以及象徵意義的歷史深度。西方七個世紀間形成的中國形象傳統,浮現在《萬里長城建造時》的文本語境中,賦予卡夫卡這篇看上去荒誕不經的小說某種深刻的"漢學"意義。
一
"萬里長城止於中國的最北端……, 1917年3、4月間,卡夫卡守在布拉格狹窄的猶太舊城區他那間小屋裡,寫作一部天書般的小說《萬里長城建造時》。 這部小說令人費解的不僅是它的題材,還有意義。小說講述了一個奇幻神秘的故事:從一個無法想像的久遠時代起,在蒼穹覆蓋不了的帝國土地上,中國人開始修建萬里長城。修建長城的目的據說是防禦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修建長城的方法是:分段修築。奇妙的不是這個奇跡般的工程,而是完成這項工程的組織。那種由無數個人匯集起來的排山倒海的力量,修築巴別塔、金字塔、萬里長城的力量,究竟是怎樣被調動的?領導者究竟怎樣把個人身上那種散亂的"可能性都匯集到一個目的上",創造出奇跡?關鍵在於分段而築。萬里長城是一項浩大的工程,任何個人都渺小得看不到它的完成。為了避免經年累月地在荒郊野外砌石頭會讓人"對自己、對長城、對整個世界都失去信心",領導者讓每一隊勞工在砌完500米後就調往另外一個地方。當然,問題也就出在這種"分段而築"的辦法上,它與修建長城的目的正相矛盾。"使用這種方法當然就留下了許多缺口……據說有一些缺口從來就沒有堵上……"一道奇跡般的大牆,從西南到東南,跨越帝國的北方邊境,但充滿缺口的,從不連貫,這樣又如何起到防禦作用?充滿缺口的牆實際上已經變成了門。
小說戲擬某種學術(歷史或漢學的)論文形式,不斷解析修建長城的方式(分段修建)與目的(防禦北方民族)之間的矛盾。"長城之建造意在防禦北方民族。但它造得並不連貫,又如何起防禦作用呢?""長城非但不能起防禦作用,這一建築物本身就存在著經常性的危險",或許這向偉大的工程本身就有某種不可思議的荒誕性。小說繼續解構有關長城的"各種傳說"。不僅長城修築的方式與目的相矛盾,就連所謂的防禦北方民族的說法也值得懷疑。思考開始的地方,荒誕出現。卡夫卡的魅力在於,所有看上去尋常合理的東西,一旦出現在他夢境般的作品裡,都暴露出其可怕的荒誕,而所有的荒誕,又是那麼平常,自然而然。《萬里長城建造時》初讀上去讓人感到不知所雲。首先,它講述的並不是那個現實中國的長城,而是某種有關長城的傳說。所謂"圍繞著長城的許許多多傳說之一"。敘事者試圖解析這些傳說,但很快發現經不起深思。其次,它的意義似乎也不在長城,而在有關長城的某種隱喻。他希望在修築長城的工程中,發現帝國組織的秘密。敘事者說他的比較民族史研究揭示,"中國人有某些民間的和國家的機構特別明確,而有些又特別含混"。而長城的建築實質上與中國的國家機構密切相關。
《萬里長城建造時》文本可分為兩部分,第一部分解構長城的建築方式與目的,發現長城的意義並不在於長城本身。長城只是一種隱喻。第二部分解構帝國的組織機構,發現這個在空間上廣闊無邊、時間上靜止不動的長城帝國,在權力結構上竟像是激流中的漩渦,它迅速有效地流動,既沒有起點也沒有終點,核心不過是一個空洞。文本的意義就體現在第一部分解構長城與第二部分解構帝國二者之間構成的隱喻關繫上。
在卡夫卡的想像中,長城只是一種傳說,修築長城的真正意義不是防禦邊患,而是組織建設。小說中出現四類角色:一,像孩子一樣性情飄忽不定、天真或幼稚、質朴或愚昧的百姓;二,像家長一樣深謀遠慮、仁慈卻專橫、可敬又可怕的領導者;三,享有神明般的權威卻擁有俗人一樣的生命、強大又脆弱、實有又虛無的皇帝;四,論證高妙的"迷霧一般"的理論的學者與教授"崇山"一樣的信條的教師。這四類角色是修築長城的偉大事業的參與者,同時也是帝國的構成者。我們看敘事者如何將這四類角色組織到故事中。
領導者是真正的發布命令與組織者,他們規劃全局並組織施工。他們發明了"分段而建",因為他們知道,"人的天性像塵埃",如何將那麼多像孩子一樣容易充滿希望又容易失望的百姓組織起來,在歷史漫長的時間里持續有效地完成宏大的帝國事業,這才是問題的關鍵。領導者就是這樣調動老百姓的。他們知道老百姓容易失望與煩躁,又容易希望與激動。修築長城或許沒有什麼實用意義,但它的確可以將像塵埃散沙一樣的百姓有效地組織成一個強大的整體。至於老百姓,他們過著"質朴"的生活,不用多想也不能多想,領導者都替他們想好了。他們只需要盡力揣摩、貫徹領導者的意圖。而領導者的意圖對於老百姓來說,只要按其指令行事,不可深究為什麼:"當時許多人,甚至最優秀的人都有這個秘密的原則:竭盡全力去理解領導者的指令;但一旦到達某種限度,就要適可而止……這是一條十分明智的原則。"分段而築長城,是領導者根據百姓的天性與帝國的利益而制定的計劃。它的意義不在於防禦邊患,而在組織帝國,其真正的意義是"如何集中民眾的力量參加強大的新的工程"。或許僅有指令還不夠,還需要學者發明一套宏大的理論(信仰或意識形態),說明這項工程的偉大意義。於是,很早以前就有學者論證修築長城是為了修築巴別塔 ,斷言"在人類歷史上只有長城才會第一次給一座新巴貝爾塔創造一個穩固的基礎。因此,先築長城,而後才建塔"。長城與巴別塔顯然沒有什麼關系,但學者這樣振振有辭地論述,領導者與教師又不遺餘力地宣傳("這本書當時人手一冊"),老百姓也就信以為真了。 "他們一大早就出發,半個村子的鄉親陪送他很長一段路程,都認為這是必須的。一路上人們三五成揮動著旗幟,他們第一次看到了他們國家是多麼遼闊,多麼富庶,多麼美麗,多麼可愛。每個國民都是同胞手足,就是為了他們,大家在建築一道防禦的長城,而同胞們也傾其所有,終身報答。團結!團結!肩並著肩,結成民眾的連環,熱血不再囿於單個的體內,少得可憐地循環,而要歡暢地奔騰,通過無限廣大的中國澎湃回環。"
分段修築長城,不過是中華帝國內部機制的隱喻。小說後半部分從長城主題轉向討論帝國本身。據說,修築長城的旨令是由古代某位皇帝發布的,但似乎又沒有那麼個皇帝,也沒有哪個皇帝曾經發布過修築長城的指令。小說第二部分以詭語的方式討論帝國的中心皇帝。皇帝是帝國無限權力的神秘中心,可這個中心很可能是個空洞。皇帝既是一個至高無上的神,又是一個脆弱可憐的人。"我們的國家是如此之大,任何童話也想像不出她的廣大,蒼穹幾乎遮蓋不了她--而京城不過是一個點,皇宮則僅是點中之點。作為這樣國度的皇帝卻自然又是很大,大得凌駕於世界一切之上的。可是,那活著的皇帝跟我們一樣是一個人,他跟我們一樣躺在一張卧榻上……"長城是一個傳說,皇帝也是一個傳說。他是帝國組織的根據,百姓想像中的一個虛位。或許帝國本身就是荒誕的,像長城那樣荒誕。小說敘述越往後就越顯得邏輯混亂,相互矛盾、語焉不詳的句子越來越多,帝國有一個皇帝,"大得凌駕於世界一切之上","我們"都生活在"他"的旨令中。可是,我們誰也無法接近"他"或認識"他"。他在遙遠的都城與九重宮殿的中心,在誰也說不清楚的遙遠的朝代中。京城與皇帝,就像"一條千百年來在太陽底下靜靜地游動的雲彩",不可理喻,這種空間與時間中的難以逾越的距離,加強了帝國本身的神秘感。可以隱喻的東西不可以理喻。小說的語氣在前後兩部分差別很大。第一部分以分析為主,經常還表現出雄辯,第二部分則以模稜兩可的、囈語般的敘述為主,模稜兩可、語焉不詳處多多。
真正的荒誕恰恰是無法思考的。或許只能通過修築長城這一象徵來把握或接近帝國的意義,當你真正要解釋帝國本身機構時,就無能為力或不著邊際了。"最為含混不清的機構莫過於帝國本身了。"……半文明的教育把那多少世代以來深深打進人們頭腦的信條奉為崇山,高高地圍繞著它們起伏波動,這些信條雖然沒有失去其永恆的真理,但在這種煙霧彌漫中,它們也是永遠模糊不清的"。《萬里長城建造時》沒有寫完,嘎然而止處,就像一部機器高速運轉的時候,關鍵部位的螺絲釘突然崩飛了。
夢幻總在無端處開始,又在無端處結束。長城、皇帝、奔波在帝國大道上的領導者、在荒野築城或在庭院納涼的百姓,整個帝國像亘古天幕下蒼老的浮雲,神秘而遙遠。卡夫卡在小說中一再通過不同意象強調長城帝國在空間上的廣闊與時間中靜止的永恆性。從敘事者"我"的家鄉南方到帝國的京城"千里迢迢",那是一種無法想像的遙遠,不僅老百姓永遠也無法到達甚至想像京城,連皇帝的諭旨也無法傳達到那些"可憐的臣民,在皇天的陽光下逃避到最遠的陰影下的卑微之輩",那是一條"幾千年也走不完"的路。值得注意的是,作者敘事中空間的概念多是確定的,如京城、南方,甚至西藏,相對的時間概念卻模糊不清。首先是敘事時間,敘事者說長城動工時他20歲,但敘事中似乎又暗示了滿清的滅亡。他一再強調一種"今夕是何夕"的感覺。老百姓傳說的皇帝,可能在千年之前已經被謀殺了,京城也早已變成了堆積如山的垃圾堆。"最古老的歷史上的許多戰役現在才剛剛揭曉",戰爭和革命多少年來都無法改變帝國,"村口的小圓柱上蟠曲著的那條聖龍,還在"對著京城方向噴火以示效忠"帝國在百姓的心中,就像"一朵千百年來在太陽底下靜靜地游動的雲彩"。一個古老的帝國活在當代,本來就是非時間性的,就像萬里長城,在廣闊的帝國空間中延伸,但在數千年的時光中,卻像石頭一樣凝固不動。
二
"最為含混不清的機構莫過於帝國本身了。"卡夫卡敘述中華帝國修築長城的故事,並不是因為他真正關注或了解中國的長城。小說不過是一種形式,在卡夫卡病魔糾纏的想像中,千年帝國在無限遼闊的土地上修築萬里長城,事件本身就是個普遍的、神秘的、明顯具有荒誕意味的象徵。"我們中國人有某些民間的和國家的機構特別明確,而有些又特別含混。……而長城的建築實質上也是跟這些問題相關的。"
或許細讀分析可以使我們朦朧之中感受或猜測到小說的某種意義。專制帝國是一個龐然怪物,只有在它運作起來的時候,才能展現它荒誕驚人的神秘。人們可以從修建金字塔了解古埃及帝國,從修建泰姬陵了解莫卧兒帝國,從修建萬里長城了解中華帝國,在西方人看來,所有的東方帝國都在歷史上完成過這種震懾天下耳目的浩大工程,而只有在這些令人眩目的不可思議的奇跡中,你才能理解那個像一部巨大的機器一樣的復雜的家長式專制政體以及作為部件的無謂的個人的意義。卡夫卡真正表現的是權威中心的、高度組織化的社會中人的存在狀況,專制制度下個人與集體、領導與民眾的關系,以及權力效率規模與組織一體化的問題。修築長城不過是一個象徵。
天書般的小說獲得某種解釋的可能性,關鍵在於重建構成其文本的意義結構與話語語境。修建長城只是在卡夫卡想像與思考帝國機構與個人心理中的家長式專制傾向時,才作為象徵出現的。問題是在卡夫卡的視野中,長城是如何獲得這種象徵意義的?卡夫卡用小說的形式思考東方帝國,卻將選擇的素材或"本事"落實到中國,中華帝國究意在什麼樣的知識與想像背景上,獲得了卡夫卡小說中的典型形象?卡夫卡並沒有直接的中國經驗,他的創作與想像都是文本中的,那些構築卡夫卡小說意義的文本譜系是什麼?最終能夠解釋《萬里長城建造時》的意義的,不是中國的長城或制度與歷史,而是西方關於中國與長城的觀念與想像傳統。
文本及其象徵是在話語中獲得意義的。按照福柯的觀點,話語是有關特定主題或對象的、意味著特定規訓與策略的一整套內在統一、相互關聯的表述,它為個別文本提供思考與言說的假設、規則與期待。賽義德從福柯的話語理論出發研究東方學或東方主義,指出東方學(Orientalism)是後啟蒙(Post-Enlightenment)時期西方表述作為"文化他者"的"東方"的一種話語方式,其中不僅包含著西方對東方各種離奇的想像,還意味著一套嚴肅的理論和實踐體系與權力運作規則。它由"地域政治意識向美學、經濟學、社會學、歷史學和哲學文本分配",形成一種知識譜系或觀念群,規定著個別作家文本的觀念基點、意義結構,為其提供特定詞彙、意象、修辭技巧甚至母題種類。賽義德認為福柯忽略了單個文本或作家的意義,主張使用"文本細讀"的方法,揭示"單個文本或作家與其所屬的復雜文本集合體之間的動態關系"。他將自己的研究方法歸納為"策略性定位"與"策略性建構,""……策略性定位,一種根據其所寫的與東方有關的作品來描述作者在文本中的位置的方法,以及策略性建構,一種分析文本與文本群、文本類型在自身內部以及在更大的文化語境中聚集、凝結和獲取現實指涉力的方式二者之間關系的方法。我使用"策略"這一概念僅僅是為了確認每位寫作東方題材的作家都面臨的問題:如何把握這一題材,如何接近這一題材,如何才能不為其高深、其范圍、其令人可畏的廣度所挫敗或擊倒。任何就東方進行寫作的人都必須以東方為坐標替自己定位;具體到作品而言,這一定位包括他所採用的敘述角度,他所構造的結構類型,他作品中流動的意象、母題的種類--所有這一切綜合形成一種精細而復雜的方式,回答讀者提出的問題,發掘東方的內蘊,最後,表述東方或代表東方說話。然而,這一切都不是憑空產生的。每位就東方進行寫作的作家都會假定某個先驅者、某種前人關於東方的知識(甚至就荷馬進行寫作的作家也同樣如此)的存在,這些東西成為他參照的來源、立足的基礎。此外,每一關於東方的作品都會使自己與其他作品、與讀者、與公共機構、與東方自身緊密關聯在一起。於是,作品、讀者和東方的某些特殊方面之間的復雜關系整體就形成了一種可供分析的結構……"
賽義德的東方主義研究盡管不包括中國,但西方現代文化中無疑也存在著一套表述中國形象的話語,說它是漢學主義或中國主義都可以。它由各類有關中國的相互指涉的文本構成,為卡夫卡的小說提供了基本素材、敘事角度、象徵及其意義,以及象徵意義的歷史深度。文本是沒有邊界的,它不過是話語網路中的一個結。這樣,卡夫卡的小說與西方的中國形象話語就構成一種詮釋的循環。西方的中國形象為解讀小說提供了意義符碼,而小說又成為西方的中國形象特定方面的索引。 "萬里長城止於中國的最北端,工程從東南和西南兩頭發端,伸展到這里相聯結……。小說的開頭令人想起《利瑪竇中國札記》中的話(第五卷第十三章):"著名的長城終止於中國西部邊疆的北端" 。這位義大利耶穌會傳教士3個多世紀前從義大利到中國,最後死在北京,卡夫卡一生卻從未去過比巴黎更遠的地方。 他想像中國的方式純粹是在文本中旅行。他的寫作,實際上是在他的閱讀視野中西方各類有關中國的文本中"編織"意象與故事的過程。對他來說,想像中國的一個最明顯的象徵,可能就是長城,就像想像埃及總與金字塔聯系起來一樣。
在西方,有關中國的敘述很早就與長城聯系起來。《馬可波羅游記》(1298?)沒有提到長城,成為人們懷疑其可靠性的一個重要根據。如果馬可波羅的確到過中國,他不可能漏掉這么明顯的標志。提出這個問題的有17世紀的義大利作家,20世紀的英國研究者。 後來的旅行者很少再出過這類差錯。葡萄牙人平托的《東方見聞錄》(1569-1580)談到中國國王將犯人送去修長城 ,西班牙人門多薩的《大中華帝國志》(1585)專門介紹了"長500里格的長城":"在這個國家有一道長500里格的工事即城牆,始自座落在高山上的肅州城,從西向東延伸。築牆的國王叫秦始皇,侍衛防備韃靼人而修築的……" 1655年,約翰 尼霍夫隨同荷蘭使團到北京,在他出版的游記《荷使出訪中國記》(1665)中提到:"中國農夫告訴我們說,人們可以從容地在一天內可以騎馬趕到長城再回來。" 平托、門多薩與約翰 尼霍夫都只是直接或間接聽人傳說長城,義大利傳教士衛匡國的《中國新圖》(1665)則證明他親眼見到傳說中的萬里長城 。越來越多的 傳教士、使節到中國,越來越多的有關長城的消息或贊美傳到西方。南懷仁神甫說"世界七大奇跡加在一起也比不上中國的長城,歐洲所有出版物中關於長城的描述,都不足以形容我所見到的長城的壯觀。"(1685)
從文藝復興時代的傳說與發現到啟蒙運動時代的見證與贊嘆,長城作為一個奇跡,在西方視野中逐漸成為中國的象徵。杜赫德神甫編撰的《中華帝國通史》(1735)被稱為啟蒙運動時代有關中國的網路全書,其中也描述到"公元前215年,在秦始皇的命令下,興建長城這個巨大的工程,保護帝國不受韃靼人的入侵……" 杜赫德並沒有對長城表示過多的熱情,但到了啟蒙哲學家那裡,長城便成為一個令人仰慕的奇跡。狄德羅編撰的《網路全書》(1765)將長城與金字塔相提並譽。伏爾泰《風俗論》(1756)稱長城不論"就其用途與規模來說",都是"超過埃及金字塔的偉大建築" 。從啟蒙時代開始,長城在西方不僅享有盛譽,而且逐漸成為代表中國文明的標志。 不管這個標志意味著什麼。鮑斯維爾《約翰遜傳》記載約翰遜博士曾表示過對參觀中國長城的熱情,並認為那是一項真正的榮譽。 另一位著名的英國人笛福在《魯濱孫歷險記》(《魯濱孫飄流記》的續集)中表達了不同的觀點,長城盡管"是一項十分偉大的工程",但"大而無當",因為它連烏合之眾的韃靼兵都擋不住。 長城成為中國文明的象徵,而且逐漸被賦予不同甚至相反的含義。它可能象徵著中國文明的偉大或強大,也可能象徵著中國文明的保守或虛弱。馬戛爾尼使團訪華,親眼目睹了長城的壯觀。副使斯當東在《英使謁見乾隆紀實》(1797)中一邊贊嘆"這樣巨大的工程真令人驚心動魄",一邊也冷靜地分析長城的真正意義,如果說這堵大牆在歷史上確實曾經阻擋過外族的入侵,那麼現在,它的意義只是限制中國人外遷。牆可以阻擋外族也可以關閉國人。 隨團的巴瑞托上尉以職業軍人的眼光詳細觀察了長城的構造,40多年後英國軍隊從海上攻入中國,長城徹底成為歷史遺跡。鴉片戰爭後西方人出入中國,許多人去長城觀光。他們一邊贊嘆長城之雄偉,一邊也反思創造這一奇跡的中國文明。在西方視野中,長城逐漸從歷史現實中的建築物變成了帶有明顯異國情調或東方情調的文化象徵。這一神話化的過程,發生在19世紀浪漫主義運動前後。
長城成為中國文明的象徵,其神話意義逐漸取代了歷史意義。按照羅朗 巴爾特的觀點, 神話是一種意指方式,是一種被歷史選定的語言。一種形式突然具有某種豐富的、實際的、看上去自然而然、無可爭論的意義,完全有賴於歷史在形式與意義之間建立的某種深度聯系,盡管這種聯系往往是隨意的、變幻的。所謂隨意,是因為在形式與歷史之間部分類似的意指過程,並不具有充分的合理性,為什麼長城就是中國文明的象徵呢?中國文明的特徵又是什麼?變幻指不同時代觀念背景下,形式沒有變化,但意義卻變了。門多薩與伏爾泰將長城當作中國強大的象徵,笛福和後來的史萊格爾則將長城當作中國文明軟弱的象徵。長城是一個建築物,它在現實中只是中國古代的防禦工事。但在西方的中國形象歷史上,它首先由一個異域建築變成一個有待解讀"發明"的文化符號,人們在長城與某種"中國特性"之間,一點一點地建立起似是而非的類比關系,比如長城與廣闊的帝國、封閉保守、停滯與空間化的、高度組織與奴役的文明等等,長城被神話化。
三
在西方文化中,中國的現實變成了被解讀的文本,或者具有特定含義的符號系統,其中最有表現力的莫過於某種核心象徵,因為象徵性的表述同時具有修辭意義的鮮明性與豐富性,在大眾想像中作為"套話",影響尤其廣泛。比如,金字塔已不僅是古代建築,而是埃及文明的象徵,長城逐漸也具有了特定的文本意義,成為一個在歷史時間?/div>
⑷ 萬里長城是哪個皇帝發明創造的
泰始皇
根據歷史文獻記載,修建長城超過5000公里的有二個朝代:一是秦始王專時修築的西起臨洮,東屬至遼東的萬里長城;二是漢朝修築的西起河西走廊,東至遼東的萬里長城,在1萬里以上。這些長城的遺址分布在我國今天的北京、甘肅、寧夏、陝西、山西、內蒙古、河北、新疆、天津、遼寧、黑龍江、湖北、湖南和山東等10多個省、市、和自治區。
由於時代久遠,早期各個朝代的長城大多數都殘缺不全,保存得比較完整的是明代修建的長城,所以人們一般談的長城主要指的是明長城,所稱長城的長度,也指的是明長城的長度,明長城西起嘉峪關,東至鴨綠江畔。
⑸ 有關長城的傳說故事!!!!!!!!!!!!!!!!!!!!!!!!!!!!!!!!!!!!!!!!!!!!!!!!!!!!!!!!!!!!!!!!!!!!!!!!!!!!!!!!
古時候,孟老漢和姜老漢互為鄰居,僅一牆之隔。一年春天,孟老漢在自己院中種了一顆葫蘆籽,經過澆水、施肥精心培育,葫蘆秧長得肥壯、高大,從牆頭爬過去,到姜老漢的院里結了個很大的葫蘆,有幾十斤重。等葫蘆熟後,姜老漢拿刀把它切開,突然見里邊躺著個又白又胖、非常可愛的女娃娃,姜老漢喜台望外,奔走相告,村裡人聽說後,紛紛前來觀看這新鮮事,可是孟、姜兩老漢卻因此產生了矛盾,吵得不可開交。孟老漢非常堅定地說:"這葫蘆是我親自種下的,胖女孩該歸我。"姜老漢卻固執地說:"這葫蘆結在我的院子里,這女娃該是我的。"吵了三天三夜,難解難分,毫無結果,後經村裡人調解為:女娃娃屬於兩家共同的,輪流居住,共同扶養,並取了個"孟姜女"的名字。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轉眼間十多年過去了,孟、姜兩家老人為現已長大成人的孟姜女選了個女婿叫范杞梁,選定良辰吉日,准備成親。天有不測風雲,成親之日,新郎、新娘正要拜堂,突然從門外闖進幾個衙役,一擁而上把新郎范杞梁當民夫抓走了。
原來,當時由於秦始皇在全國各地抽調大批民夫修築長城,日日夜夜拚命干,民夫們被累死、餓死的不計其數,為了加快工程速度,他們又到處抓民夫補充,范杞梁也被發配去充當修長城的民夫了。
轉眼一年過去了,范札梁杳無音信,急得孟姜女飯吃不下,覺睡不著,不知如何是好,跟兩家老人商量後,決定去找丈夫,發誓找不到丈夫絕不回家。她帶上干糧和給丈夫特製的禦寒衣服上路了。一路上,風吹雨淋、日曬風寒、飢寒交迫、步履艱難,經過千難萬險的萬里跋涉,終於找到了修長城的地方,一打聽才知道,為修長城死了許多人,丈夫范杞梁早就累死了,並被埋在長城下,屍骨都找不到了。這一消息如同晴天霹靂,孟姜女頓時就傷心地慟哭起來,淚如泉,聲如雷,哭得驚天動地,天昏地暗,眼看著長城一段段的倒塌,哭到哪裡塌到哪裡,足有八百里長。這下可急壞了工程總管,急忙去報告正來此巡查工程進展的秦始皇。秦始皇趕忙去見孟姜女尋問根由。一見之後,便被她的美貌迷住了,非要封她為"正宮娘娘"。孟姜女雖然怒火滿腔,但還是壓住心頭仇恨,靈機一動,將計就計地非要秦始皇答應她三個條件,才能當"正宮娘娘"。一要找到丈夫范札梁的屍體;二要為其丈夫舉行國葬;三要秦始皇為范杞梁披麻戴孝、打幡送葬。秦始皇聽罷孟姜女提的三個條件,思索片刻,為了得到美貌的孟姜女,便硬著頭皮答應下來,孟姜女戴著孝拜了為築城而死的范札梁墳墓後,宿願已償,面對滾滾的渤海,縱身一躍,投海自盡了。
孟姜女哭長城的故事,很快就被人們所傳頌,人們為紀念她,在山海關附近的一個山頭上,給她修了墳、建了廟,取名為"姜女廟"。 孟姜女萬里尋夫送寒衣,哭倒長城八百里的故事家喻戶曉,流傳至今。
⑹ 說說萬里長城、四大發明的故事
萬里長城主要是秦朝把之前歷朝歷代所修建的長城連接而成,用於防範當時北方的游牧民內族,但是基容本上沒有起到什麼作用。火葯,來源於古代煉丹方士的偶的,雖然化學運用比西方早了千年,但是卻用在了煙火爆竹等娛樂項目上,直至明朝才有起色裝備部隊,卻被滿清韃子將中華民族的勤勞智慧毀於一旦;造紙術東漢蔡倫造紙;印刷術,最早是雕版印刷,也就是在一整塊木板上刻上想要的文章,然後刷墨印刷,屬於一次性,後來畢升發明活字印刷,才提高並普及了書籍;指南針,最早見於黃帝與蚩尤的征戰,蚩尤作法降大霧,黃帝軍迷失方向,由黃帝手下一名大臣造指南車才逃離,延續千年,最出名的運用當屬明成祖時期三寶太監下西洋的艦隊所運用了,可惜依舊止步於韃子的垃圾統治。
⑺ 長城的來歷
自秦始皇以後,凡是統治著中原地區的朝代,幾乎都要修築長城。計有漢、晉、北魏、東魏、西魏、北齊、北周、隋、唐、宋、遼、金、元、明、清等十多個朝代,都不同規模地修築過長城。從修築長城的統治民族看,除漢族之外,許多少數民族統治中國的朝代也修長城,而且比漢族統治的朝代為多。
清康熙時期,雖然停止了大規模的長城修築,但後來也曾在個別地方修築了長城,可以說自春秋戰國時期開始到清代的2000多年一直沒有停止過修築。據歷史文獻記載,有20多個諸侯國家和封建王朝修築過長城,若把各個時代修築的長城加起來,有10萬里以上,其中秦、漢、明三個朝代所修長城的長度都超過了1萬里。
(7)誰發明長城擴展閱讀
長城又稱萬里長城,是中國古代的軍事防禦工程,是一道高大、堅固而連綿不斷的長垣,用以限隔敵騎的行動。長城不是一道單純孤立的城牆,而是以城牆為主體,同大量的城、障、亭、標相結合的防禦體系。
長城修築的歷史可上溯到西周時期,發生在首都鎬京(今陝西西安)的著名的典故「烽火戲諸侯」就源於此。春秋戰國時期列國爭霸,互相防守,長城修築進入第一個高潮,但此時修築的長度都比較短。秦滅六國統一天下後,秦始皇連接和修繕戰國長城,始有萬里長城之稱。
長城資源主要分布在河北、北京、天津、山西、陝西、甘肅、內蒙古、黑龍江、吉林、遼寧、山東、河南、青海、寧夏、新疆等15個省區市。期中陝西省是中國長城資源最為豐富的省份,境內長城長度達1838千米。根據文物和測繪部門的全國性長城資源調查結果,明長城總長度為8851.8千米。
⑻ 誰發明了長城
長城最早是戰國時期修建的,秦統一六國後將戰國各國的長城連接起來,後來在明朝的時候又經過大的翻修後成為今天的規模的!!!
⑼ 我們的祖先是到底是怎麼修建的萬里長城的
在中國版圖的北方有一條連接東西、橫亘在群山巨嶺中的卧龍,它就是被西方人稱之為世界七大奇跡之一的長城,所謂的長城,也稱長牆、長垣,其實就是拉直、拉長的城牆,或者說是以中央王朝為核心、面向北方的浩大城防。長城自公元前七世紀前後開始修築以來,到17世紀才基本停止,時間跨度達兩千多年,基本上中國古代歷史上所有的朝代和勢力都對其進行過修築和保護。其中以秦始皇嬴政派兵收復河套地區後,征討百萬民夫修築的長城規模最大,後世的朝代中漢朝和明朝也非常熱衷於修建這一軍事設施,修築和保護的規模都超過一萬里。
除此之外,長城還兼帶運兵作用,長城修建的地方往往是依託天險,都是建在不好走的地方,士兵抵達時很難翻越。長城平均寬五六米,路面平鋪,平坦無比,在軍隊移動上有絕對的優勢,這就相當於今天的高速公路一樣。阻攔和防禦成為了長城最基礎的功能,加上高效的預警和運兵方式使長城在近三千年間的時間里默默守護著華夏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