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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 如何認識魏晉南北朝時期藝術的自覺性
摘 要:文學的自覺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貫穿於整個魏晉南北朝,它有三個標志:第一,獨立的藝術門類;第二,各種體裁和風格的明確認識和區分;第三,文學的審美自覺性。
關鍵字:魏晉南北朝;文學自覺時期;體裁和風格;審美獨特性
標志之一:文學從廣義的學術中分化出來,成為一個獨立的門類。
魯迅在《魏晉風度及文章與葯及酒之關系》中說,「自近代的文學眼光看來,曹丕的一個時代,可說是文學的自覺時代,或如近代所說,是為藝術而藝術的一派。」①隨著社會思想的演變,文學日益改變了為宣揚儒家思想而鑽牛角尖的面貌,越來越多地被用來表達作家個人的思想感情和美的追求,由此形成了中國文學史上一個重要的轉折,即所謂文學的自覺。曹丕在《典論?論文》中說:「蓋文章,經國之大業,不朽之盛事。」曹丕在這其中說的「文章」不單單僅指政治,思想,倫理方面的著作。還包括許多抒情詩的詩歌與賦,都說這是遠古開天闢地到現在的第一次把文學思想與儒學列為「三不朽」之一的「立言」相提並論。這個時期的文學的審美能力得到了提高,同時審美特性開始有了自覺地追求,文學在發展的道路上永遠離不開它獨特的自覺地追求,而我們常說的文學的自覺最主要的還是表現在對審美特性的自覺追求上。文學與非文學的關系甚至是文學的基本性質的問題在魏晉時期得到廣泛的重視與關注。魏晉時期文章的類別日益增多,各種文體與體裁也開始區分開來,這個時候,文學的特點開始被逐漸關注。《典論?論文》中說:「詩賦欲麗。」 《文賦》說:「詩緣情而綺靡。」這些認識都是居於不同的問題而言,看似平淡實際上意義很重大。其中《文苑列傳》也是重要的標志。南朝的范曄《後漢書》,第一次在正史上設立了文苑列傳,這一舉措對以後的歷史文化有了深遠的影響,並且它與《儒林列傳》並列。
《文心雕龍》總述中說「今之常言,有文有筆,以為無韻者筆也,有韻者文也」這是文筆之分的最大體現。文筆之分是指對兩類文章的區分,文是韻文,筆是非韻文,而「文筆」的說法,漢朝時分出「藝文志」後就出現了,但實際上文筆之分確切的說還是在南朝。蕭繹「古之學者有二,今之學者有四」中就把分子分為二,再分為四。「二」者是指漢人文學,文章之分,「四」者是指文學,分為儒與學。文章分為「文與筆」,而把文筆對立起來,是顏延之開始的。在這里,就有了一個問題,對聯是韻文還是非韻文的問題,實際上,對聯是不押韻的,應該屬於非韻文,然而它的源頭是駢文和律詩,這兩個文體屬於韻文,韻文有時受到樂律和聲律的約束,而非韻文絲毫不受這兩者的影響,但與此同時,對聯又受到聲律的影響,這樣一看,對聯的發展又開始尷尬了。前面所說的「文筆之分」是在六朝時期由阮元提出的,當時的一些作家為了更好的品評閱讀詩歌而產生的一種新的方法,其中即使有文學審美性,抒情性,娛樂性的認識,是具有強化文學本質特性認識的一種新的理論傾向,但是這種認識還具有一種局限性和單調性而非整體性的,並且它沒有形成文學與非文學的自覺區分,更是沒有傳文學觀念的產生。
標志之二:對文學的各種體裁有了比較細致的區分,更重要的是對各種體裁的體制和風格特點有了比較明確的認識。
魏晉時期的大多數文人,大多都是特別有文採的,可是卻總是很有個性,他們在進行文學創作時,都不走尋常路,都努力在文章中表現自己的強烈的個性和獨特性,力爭表現自己的風格。例如曹操的詩大氣悲涼,雄渾豪邁;曹丕的詩歌婉轉悠揚,氣質淡雅;阮籍的詩歌跌宕起伏,曲折不平;嵇康的詩歌清新冷峻,雋永大方,但是在詩歌的語言上,曹操寫的語句是朴實的,陶淵明則是平淡自然的。
曹丕在《典論?論文》中說,對文學作品的體裁問題進行了一定的分類辨析.「文本同而未異。蓋奏議宜雅,書論宜理,銘泳尚實,詩賦欲麗。」曹操第一次提出了「文本同而未異」的理論,這里需要說明一下,「本」即一切文章的共同性。「未」指不同文體的特殊性,即文章的具體表現情態,其「本」相同,而在具體的語言形式,寫作風格,表現形態等又各不相同。其「未」相異,曹丕將文體分為四科,並指出他們的各自特點。「奏議宜雅」「書論宜理」「銘泳尚實」「詩賦欲麗」雅和麗多是形式的體現,而實和理則關注於內容的升華,這四類怒通的文體都是風格的界定。其中「麗」一方面代表著詩詞的最高水平,他看出了文學作為一種獨特的藝術的審美特徵。曹丕對這些文體的分類,雖然不用那麼多繁重的語言,還是有很高的理論概括性,它獨特的概括性以及對各種文體之間差異的論述對後世文學的影響特別重要,而是推進了以後文學體賦的進步,以及形式特點的研究。
標志之三:對文學的審美特性有了自覺地追求。
魏晉時期文學的自覺還表現在審美特性的追求上,這同時聯系了文學的本體方面的問題。上面提到過的「詩賦欲麗」和後來陸機寫的「詩緣情而綺靡,賦體物而瀏亮」表現了文章對美的追求,從審美追求到詩詞創作文學體性的追求,當時的文人們都在大量的創作看似具有審美特點的作品。曹丕提出的理論在實踐上也開始大量進行追求,這主要表現在語言獨特的藝術形式上,曹丕用和諧的韻調,用清新雋永的筆調來表達他的情感。同時,他開創了大量新的藝術形式,其中三言四言五言六言七言等都存在,在他僅有的四十幾首詩中佔有了重要的地位。其中曹植的藝術風格也頗受重視,鍾嶸在詩品中說「骨氣奇高,辭采華茂」。「辭采華茂」對他也是很高的贊賞,肯定了他的文章的華麗與他的文采,他吸取了清新雋麗的寫作風格又加以創作,最後形成自己的文章,同時他又注重對偶,煉字和聲色。陸機在《文賦》中強調「或藻思綺合,清麗千眠」。風格華美艷麗,語言又樸素走向華麗,描寫由簡單平淡而走向紛繁復雜。在文章格律方面,由散行走向押韻。陸機的《赴洛道中作詩》中說:「總轡登長路。嗚咽辭密親。借問子何之。世網嬰我身。永嘆遵北渚。遺思結南津。行行遂已遠。野途曠無人。山澤紛紆余。林薄杳阡眠。虎嘯深谷底。雞鳴高樹巔。哀風中夜流。孤獸更我前。悲情觸物感。沈思郁纏綿。佇立望故鄉。顧影凄自憐。」②除了開頭,文章整體採用對偶的形式,以上體現了文人對詩歌審美性的追求以及自由個性的渴望。
魏晉時期對審美的追求不但體現在創作上,更體現在對理論的升華上,這兩個角度都很好的體現了文學的自覺性,魏晉時期的文論,陸機的《文賦》和曹丕的《典論?論文》中都體現了文學創作中對審美自覺的獨特性要求。
總之,文學的自覺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當人們有意識的來表現審美特性,來自由的進行審美抒情的時候,文學就超越了另一個高度。它在歷史發展中具有永恆的價值,而不僅僅是學習政治理論的工具,魏晉文學作為一個自覺的時代存在於歷史的定格中。中國的文學自覺由魏晉南北朝始發③,由此,純文學也開始發展,後來唐宋文學的發展也是在魏晉文學的發展之上開始的,由此可見,魏晉南北朝時期文學的自覺性在中國歷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
參考文獻:
[1]摘自《《遼寧師范大學學報》,1998年03期
[2]摘自《赴洛道中作詩》
[3]摘自文學教育下本月,2008年03期
作者簡介:
1那晴,沈陽師范大學文學院11級漢語言文學專業,遼寧省大連市人。
2張楚灧,沈陽師范大學文學院12級對外漢語專業,遼寧省燈塔市人。
3周雨璇,沈陽師范大學文學院13級漢語言文學專業,籍貫山東省蓬萊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