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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文超許可欣小說

發布時間: 2021-02-28 02:5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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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小鴨變天鵝,沒有魔法。只是努力是不夠的,甚至要犧牲很多東西……
[戰斗一:那個女人]
「如果有全校最丑的女人選拔賽,隔壁班的美麗一定是當之無愧的校花啊!」
「哈哈哈哈!對啊!那傢伙居然還這么不知羞恥的叫美麗啊!看她那150斤的體型,還有滿臉的痘子,雜草一樣的頭發……叫女鬼還差不多!」
「那傢伙只有150斤嗎?我還以為她有200斤呢!」
「是300斤吧!」
什麼時候,我能夠不再從班上男生的嘴巴里聽到這些嘲弄……
「喲!美麗,你來了啊!今天我有點事,所以不想值日,就麻煩你啦!」
「能夠被班上最漂亮的小娜拜託,美麗真是你的福氣啊!你應該不會拒絕吧!」
一群女生打扮的光鮮亮麗,勾搭著身邊的男人,向著教室門口走去。走在最後的小娜忽然轉身,順手扔了一袋垃圾到美麗身上,垃圾袋裡不知道裝了什麼東西,撞到美麗的頭上,鮮血立刻順著額角淌下。
「哎呀,真不好意思!美麗你太龐大了,站在垃圾桶附近擋住視角,所以我一時失手,不小心砸到你了!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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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綾《魔幻郎君》

第一章

「哇——」一陣嬰兒的哭喊傳來,肅靜的深宮內院霎時熱鬧起來,眾多太監宮女在富麗堂皇、雕梁畫棟的川廊上穿梭,一切只因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妃子蘇妲兒又替他生了個麟兒。這喜訊馬上就傳到皇上耳里,只見他面露笑容,急急的走進鳳儀宮來。

「妲兒,辛苦你了,你為朕一連生下兩個壯丁,朕該好好感謝你。你說,要什麼賞賜,朕全答應。」皇上撫著愛妃蒼白憔悴卻不減美麗的容顏,寵溺的笑著。

妲兒掙紮起身,接過產婆手中的嬰兒,一雙美眸突然涌進淚珠,伏跪在地上不肯抬頭。「皇上,臣妾罪該萬死,還請皇上恕罪,可憐這甫出生的小嬰兒。」

皇上大驚,忙扶住她孱弱的身子。「你這是干什麼?妲兒,你明知道無論你有什麼要求,朕沒有不答應的,何苦如此?」

「不,皇上若不答應臣妾永不傷害這孩子,臣妾願長跪在此,永不起身。」

妲兒堅決的說,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手中仍不停的撫慰著那甫出生的嬰孩。

「好好好,朕答應你就是了!唉,真不知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朕怎麼會加害自己的親骨肉呢?」皇上親自扶起倉皇無措的愛妃,溫柔的拭去她臉頰上的珠淚。「好了,究竟是什麼原因使你如此失常,就直說吧!」

妲兒望瞭望周圍的太監宮女,剛張開的芳唇又緊閉了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皇上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意,揮揮手便把他們斥退了。「說吧!到底是什麼事,竟嚴重到使你以為朕會傷害自己的親骨肉?」

「皇上,您可曾聽過狐狸變成人的傳說?」妲兒怯生生的開了口。

「怎麼沒有?朕還聽說狐狸變成的人大都是美女俊男。想當年朕把你從代州城郊帶回宮時,你那驚為天人的美貌,掀起不少傳言,還有人以為你是狐狸變的呢!」皇上那雙犀利嚴肅的雙眸因美好的回憶而迷濛,雙手依戀地將佳人摟進懷里。

妲兒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感受這溫柔的擁抱後,終於下定決心將皇上推開。「皇上,那些傳聞是真的,我就是商紂妲己的後代——狐仙洞第九十八代的掌門人。我母親蘇珍和凡人結合,生下只有一半狐仙血統的我,後來,我凡心大動,跑出狐仙洞遊玩,遇到的第一個人類便是皇上。取得族人的諒解後,我與皇上在人世間度過了許多幸福的日子,可是我依然不滿足,因為我想為我深愛的男人生養子嗣!我原以為僥幸生下正常的傑兒後,會一直受到老天爺的眷顧,沒想到我還是錯了。」

皇上聽得滿頭霧水,「這怎麼可能?愛妃,你是不是太累了,才會衍生出這種幻想?老天哪!你甚至沒有狐狸尾巴。」

妲兒被他難得的幽默引得破涕一笑,但立刻又正色道:「當年皇上查不到我的來歷,不就是最好的證明?若皇上不信,我還可以施起法術。」只見她纖手一指,一張桃花心木的大桌便凌空而起。

皇上蹙緊了眉頭,「好了、好了,朕相信你就是了,快把它放下來,若是傷了你或孩子,那可怎麼辦?」

妲兒難以置信的望著神色如常的皇上,心想,一般人見到這怪異的景象不是奪門而出就是怒目相向,而他竟平靜得一如往常,難道她的丈夫也異於常人?

她囁嚅的開了口:「難道皇上不怕嗎?不認為我們母子是妖怪?」

「妲兒,你是朕的愛妃,而傑兒和這嬰兒都是朕的兒子,朕為什麼要怕?難道你以為朕會因為這個荒唐的理由而停止愛你嗎?小妲兒,你早把朕的心擄獲住,管你是人也好、是狐也罷,總之,朕是纏上你了,你休想拿這理由來阻止朕愛你。」他捧起她梨花帶雨的臉龐,輕柔的細吻落在她臉上、頸間。那不甘被冷落的小嬰兒在此時哭了起來,引起兩人的注意。

「皇上,這就是臣妾要求您大發慈悲的地方,傑兒完全是個正常的人類,但這孩子卻繼承了我狐仙的血統。如今他年紀尚小,還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恐會不自覺的變身,雙瞳也會逐漸變成紫色,得等他年滿十五歲之後,才能在人前隱藏狐的模樣。」妲兒咬著慘白的下唇,苦思著如何對皇上說出心中的打算。

皇上豈有體會不出的道理?他撫著她汗濕的長發,「而你想保護他?」

「是的,我希望由我貼身侍女小翠帶他回狐仙洞,遠離人群,閉關修練,並繼承狐仙洞第九十九代掌門之位,待他年滿十五歲,能隨心所欲地控制自己了,再接回宮中共享天倫。」妲兒心中自是不忍,但為了狐族,她不惜一切也要護住這一線血脈。

皇上接過孩子,慈愛的瞧著他,心中漾滿了父愛,當下便做了決定。「不,也許我們可以成功地瞞住大家。不用把他送到那麼遠的地方,就讓他在僻靜的崇慶殿成長吧!相信以朕的能力,絕對可以保護這個孩子。」

不一會兒,寂靜的後宮又因皇上這道命令而熱鬧了起來,崇慶殿馬上就被重新布置,皇上賜名為「趙鈺」的小皇子也被迎了進去。

妲兒本以為如此便可瞞過宮內的人,不料四年後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還是讓這位皇子被送到遙遠的代州——狐仙洞所在之處。

※ ※ ※

代州城郊比家莊一年一度的殺狐大會熱熱鬧鬧的展開了。比言——比家的族長依慣例主持今年的盛會。他曾在朝中任職,官拜左承相,雖然幾年前被罷黜返回鄉里,可這完全不影響他在族中的威望。因為他不僅是比家莊最聰明的人,也是商紂時有名的賢臣比甘的後代。

比家莊每年一到冬季,就會來上這么一回殺狐大會,於是,每到了天寒地凍的時節,大夥便全員出動,在代州城郊獵捕美麗的狐狸。而且比言下令一律要生擒活捉,然後聚集在比家的祠堂里,血祭狐狸以告慰先祖的英靈。

這天,莫梓欣期待許久的熱鬧場面終於開始了,年僅八歲的她攏緊了身上的紅棉襖,拉緊了腦袋上的小紅帽,跌跌撞撞地從大人腳邊擠進去,想占個好位置。

她好不容易擠到了前面,張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滴溜溜的四處張望著,幼小的心靈被這盛大的場面完全吸引住了。

「祭典正式開始——」司禮的比族長者中氣十足、威儀地喊道,他正為擔任這一年一度的盛會要職而興奮無比,驕傲地昂起下巴不理會眾人。

只見兩名壯漢從廣場右邊的大鐵籠里提出一隻灰白色的大狐狸,它的身體足足有莫梓欣的兩倍大。

「這么大的一隻狐狸,聽說一共派出二十個大漢才制住它,其中好幾個人現在還躺在床上呢!」

「看它這么大的身子,只怕已成了精吧……」

圍觀的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莫梓欣的目光卻被籠中的另一隅給吸引住了,她不暇思索的擠到鐵籠旁邊。

在大鐵籠的角落站著一隻全身雪白的小狐狸,它高傲的佇立著,絲毫不畏懼眾人投射而來的目光,反而像尊貴的王者般怒瞪著主祭者比言,雙眼閃著奇異的紫色光芒。這雙紫眸在梓欣小小的心中投下了無比巨大的震撼,使她不由自主的震了一下。

她好奇地趴在鐵籠邊,想伸手進去撫摸它雪白美麗的手,那小狐狸卻高傲地別過頭去,不理會她友誼的手。

「喂,小母狐,你不要不理我嘛,我叫莫梓欣,我們做個好朋友,好嗎?」

梓欣以為只有女的才會有好看又美麗的外表,而這小狐狸長得那麼漂亮,所以她小小的心靈便認定它是「女」的啦!

天哪,這個小白痴!小狐狸斜睨她一眼,不再理會她。

主祭者比言眯著一雙邪氣的丹鳳眼,注意到這不尋常的小白狐了,而它特殊的紫眸更引起了他的興趣,於是,他示意手下將這小白狐也一同提過來祭祀。

族中有人為白狐請命,「還是再把它養大一些,留待明年祭典再殺也不遲。」

「不,這不是一般的狐狸,它那對紫色的眼睛是狐族之王才有的特徵,趁它現在法力不強,我們要把握機會斬草除根,千萬不要等它勢力坐大了再來後悔。」比言捋著胡須笑著,眼中透出一絲嗜血的興奮。

哼,瞧不出你這將入土之人還有這等見識,倒讓我小覷了你!小白狐在心裡不屑的想著。

「族長說得對,寧可錯殺一百,也不可放過一個。觀古鑒今,此類誤國害民的例子太多了,大家可千萬不要存有婦人之仁。」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眾人訝異地循聲望去,原來是年僅十歲的比桃在說著大道理。

比言的這個小女兒長得標致動人,一看便知是個美人胚子;比言花下大筆銀兩教導她禮儀規范、琴棋書畫,為的就是待她及笄之後,送入宮去選太子妃,若雀屏中選,不但他回朝有望,還能掌攬權勢。

為了支持女兒這番大道理,比言親自動手打開鐵籠,抓住白狐的尾巴倒提起來,幾撮雪白的狐狸毛輕輕撒落在腦中一片混沌的梓欣身上。

這時,原已掙扎力盡、倒在祭壇上一動也不動的大灰狐,突然直起身子,用尖爪利牙不斷地攻擊左右家丁,小白狐更是不甘示弱地以利爪朝比言的臉上抓去,留下一道血痕。

「快去拿大鼎來,倒水生火,我要把它們全丟下去煮成狐狸湯。」比言把小白狐重重的摔在地上,憤怒的抹著臉上的血跡。

比桃不甘父親在族人面前受辱,「唰」地一聲,抽出隨身軟鞭朝小白狐一鞭鞭無情地揮打著,她年紀雖小,手勁倒頗大,雪白的狐狸毛紛紛落在地上,鮮血濺到比桃嬌艷的臉上,更激起了她殘暴的本性,手上的鞭揮得更起勁了。

小白狐紫色的眼眸中透出了一絲怨恨與憤怒,即使它已全身是血,仍是悶不吭聲,不向比家人低頭。

另一邊,灰色的大狐狸不敵眾家丁的拳腳,終於被丟入大鼎中,滾熱的沸水頓時將它燙得皮開肉綻,鼎內也傳來它凄厲的哀號。梓欣小小的心靈感到莫大的驚駭與不忍,她不由得望向小白狐,只見它已緊緊閉上了那雙漂亮的紫色眼眸,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不停的喘息,而比桃絕艷的臉上仍帶著一抹冷笑,不停的鞭打它。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它才行!梓欣腦中飛快的轉著念頭,手中緊緊握住那幾撮白狐毛,平常那些惡作劇的點子一一浮上心頭。不一會兒,她拎起裙擺,往比家莊的主屋跑去。

梓欣邊跑邊掏出衣內的小荷包,把那漂亮的白狐毛小心的放進去,再掏出幾天前爹爹從煉丹爐中取出的「生火石」。原本梓欣的父親是期望煉出長生不老的金丹,誰知靈葯沒煉成,反倒煉出了生火用的火石,他只好萬分失望將它送給女兒玩。

梓欣毫不費力就燒了比家莊最大、最漂亮的凌雲園,火勢順風往後院繼續燃燒,她則很努力地朝祠堂奔去。「凌雲園失火啦!凌雲園失火啦!大家快來救火呀!」手上還拎了個小水桶假裝是在幫忙。

比言聞言心中一悸,也顧不得殺狐了,那凌雲園可是他大半生的心血,多少珍奇古玩都擺在廳前院內,若真付之一炬那還了得?他心急地催促族人回去救火,眾人便七手八腳地四處奔竄,那隻小白狐趁著眾人慌亂之際,奮力捱到角落,全身乏力地倚在牆邊。

梓欣早已注意著它的一舉一動了,一見比家莊的人四散,她忙跑到它身邊,解開小紅襖便要把它摟在懷中;沒想到它卻全身戒備著,睜著那漂亮的紫眸抗拒她。

「拜託,你別在這緊要關頭鬧小姐脾氣好不好?他們就快要回來了,要是知道這件事是我乾的,那我可就慘啦,你不要害我嘛!」

小白狐認出她了——那個把它當成母狐的笨小孩。它放鬆戒備地任她把自己摟進懷中,耳中盡是她細柔的聲音,鼻中全是她干凈清爽的氣息,但它受的傷實在太重,不一會兒,便在這溫暖的懷中暈了過去。

「怎麼辦?它好象快要死了。」抱著白狐越來越僵冷的身體,梓欣心裡慌亂極了,而且它身上的傷口不停的湧出鮮血,好在她今天穿了一身火紅,不仔細瞧還看不出來,她邁開小小的步伐,直奔城郊的莫家。

莫梓欣抱著小白狐急急地沖入一棟簡單的房舍里,一進門,也不管老僕莫忠的問候,便直奔進煉丹房,人參、當歸、麝香胡亂抓了一大堆,然後又拉開櫃子的第三個暗格,拎走了爹爹從長白山上帶回來的一株千年人參。

回到她那間小小的閨房,梓欣溫柔地把那棵極像蘿卜的東西塞進小白狐的口中。「吃下它吧,多吃一點,這樣你就可以好起來,像以前一樣啰!這很像蘿卜對不對?可是它不是哦,它是千年人參,有起死回生、長生不死之功效,很貴的,爹爹說拿十個梓欣去換也不夠呢!」

小白狐這時已醒了過來,它似笑非笑的回望著她,最後還是乖乖的吃下那人參。在它心裡可是認為十株千年人參也比不上這救它一命的小姑娘,只是她也太笨了吧,它可是個「男」的o也!

「哈,我就知道你是個識貨的好狐狸。你吃了就快睡吧,我去幫你弄一些葯來敷在傷口上。這可能會有一點痛,上次我不小心跌傷了膝蓋,爹給我敷葯時我痛得大叫,你現在傷得那麼重,一定比我痛上千百倍,所以你還是快睡吧,睡了就不痛了。要是睡不著,我把你打昏好了。」她說做就做,四下搜尋著適當的棍子或厚重的書本。

小白狐一聽,忙閉上雙眼,這女孩不但迷糊、啰唆,還有些暴力傾向!天哪,它今天是走了什麼運?不過奇怪的是,它內心深處竟然湧上了一絲喜悅…



梓欣好不容易找到一根長短適中的木棒,回頭一看,「啊,你睡著了?真是的,害我找了老半天。」

她拋去木棒,取出一堆已磨好的葯粉,又加水和成糊狀,再慢慢地敷在小白狐身上,用白布條密密的把傷口包起來。她的技術實在不太好,小白狐有好幾次都被她弄得痛徹心肺,可它很有骨氣,硬是強忍著不吭聲,最後,它終於痛得昏厥了過去。

梓欣繫上最後一個蝴蝶結,開心的笑了,「哈,大功告成!等你醒來一定會感謝我的,我把你綁得很好看o也!不過,沒你原來的樣子好看就是了。」

她換下那一身亂糟糟又染滿血跡的衣服後,托著下巴仔細地思考:真糟糕,那株人參是爹花了大半年的積蓄向人買來的,說是要等到煉丹的那一天,放在爐中增強功效的,現在全喂給它吃了,爹知道不打死她才怪!

她左思右想,然後爬到床底下挖出她所有的寶貝……啊!有了,就是這兩文錢,這兩個銅板夠買一根蘿葡了吧!她興匆匆的掩上房門,准備上街去。

※ ※ ※

梓欣把小白狐藏在她的卧房中,比家莊的人找翻了天,誰也沒想到是這個小不點把它帶走的。她爹莫剛則沉浸在他的「金丹長生不老篇」中,沒空理會這古怪的女兒怎麼三天沒出門;再加上莫夫人已逝,莫家又沒有幾個僕人,所以都沒有人發現梓欣的「朋友」。

這三天來,梓欣不眠不休地照顧著小白狐,每當它發燒嘶吼的時候,她便很有耐心、很溫柔的把它摟在懷中,用冷水輕輕擦拭它的身體。她也不知道向來好動、粗魯的自己怎麼會這么有耐心,但她就是不忍見這么美麗的動物就此死去,無論如何,她都要使它恢復健康。

終於,她的苦心沒有白費,小白狐的高燒已退,它緩緩張開那雙晶瑩美麗的紫色眼眸凝視梓欣。

「啊,你終於醒了,千萬不要隨便移動,免得傷口又裂開了。」她忙接住它扭動的身體,焦急的說著。

小白狐認命地躺在床上,只閉了一下眼表示明白了。

梓欣嘴角揚起一抹可愛的微笑,「這樣才乖。哦,你一定餓了吧,我去廚房給你偷些吃的來。對了,我有一樣東西給你。」她褪下腕上刻著「梓欣」兩字的手煉,掛在小白狐的腳上,「做朋友要有信物,我已經把你的白狐毛收進我的隨身小荷包了,所以我也必須給你一個信物。這是我娘去世前為我掛上的,現在轉送給你,你不能把它弄丟哦!」她諄諄告誡著。

小白狐好奇又感動的凝望著腳上的手煉,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梓欣的興致卻是高昂得很,「你收下它就表示要做我的朋友了,以後可不容你反悔哦!嗯,我得給你起個名字才行,但現在,先吃飯要緊。你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她很快地跑出房間,又細心的把門掩上,以免有人不小心發現了她的小秘密。

小白狐緩緩起身,閉目凝神地吐納,自行療起傷來。它正是當今的二皇子趙鈺,現年十四歲的他尚未能隨心所欲地運用法術,就禁不住紅塵的引誘,帶著隨身老僕阿周偷溜出狐仙洞,沒想到正好碰上比家的人大肆在山林里捕捉狐狸;他一時走避不及,還來不及變回人身就被逮著,若不是這小姑娘伸出援手,只怕他早已一命嗚呼了。

他緩緩吐納了許久,身體的疼痛逐漸減輕了些,但因傷勢過重,還是無法運用法術通知狐族的同伴。他轉念一想,待在這小女孩身邊似乎也是個挺不錯的主意;望著腳上的金煉,它溫柔的愛撫那兩個小字,「梓欣,好可愛的名字,真是人如其名。」

此時,梓欣正小心翼翼的捧著一碗瘦肉粥進來。「咦,你已經可以起來了啊!正好,來吃點東西吧,這碗粥可是我哀求了好久,陳家嬸子才肯在熄火之後又為我煮的,你一定要全部吃完才行。」

趙鈺沒有異議,他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趁著她趨前喂他之時,他閃動著晶瑩的紫眸細細打量她。她有一雙靈活生動的大眼睛,可愛、微翹的小鼻子底下是張紅艷的小嘴,她不算挺美,但就是有一股純真善良的氣息,使人不由自主地想親近她。

梓欣開心的笑了,趙鈺心動的發現她的雙眼眯成半月形,使那張俏臉更添幾分柔媚。

「太好了,你全喝完了,這樣我們就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你不知道,這幾天我怕會弄痛你,都不敢睡在床上o也,害得我腰酸背疼的,今天總算可以一起睡了!」

什麼?!她要和他一起睡?雖然她只是個小女孩,但他總是個「男人」啊!

大宋禮法甚嚴,要是讓人知道莫家小姐曾和一個大男人同床共枕,那她這輩子就休想嫁人了!趙鈺不可思議的猛搖著頭。

「喂,你很沒有同情心o也,你忍心再讓我睡桌上嗎?這是我的床o也!而且我們都是女生,躺在床上說悄悄話不好嗎?過去,過去,我要上來了啦!」不由分說地,她把它挪了進去。

趙鈺認命地嘆了一口氣,反正他這個母狐是當定了,只要她別後悔就好!

咦,她竟然在脫衣服?!這還了得?和她同床又見了她的身子,那他這輩子不都得和她綁在一起了嗎?趙鈺連忙閉上了雙眼,雖然她只有八歲,可禮法不能不顧。

梓欣吹熄了燭火,高興的摟著白狐溫暖的身子,嚇得趙鈺連大氣都不敢吐一下,只能緊閉著雙眼任她摟抱。「太棒了,我有一個玩伴了!從小,我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他們都不願意跟我玩,嫌我是個野丫頭,現在可不同了,我有你這個好朋友陪伴。對了,我要給你起什麼名字好呢?」

趙鈺心中頓時揚起萬千柔情,原來她是那麼的寂寞,想來她也沒上過學堂吧?他暗自發誓,總有一天要把他會的全都教給她。

方才他已大略瀏覽過他這三天所住的房間,不禁為這里的簡陋感到心疼。

這屋裡只放些簡單的傢具,連梳妝台都沒有,可見她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小姐。

從小,他不是身處皇宮就是待在美得超凡的狐仙洞,哪裡住過這種簡陋的地方,他還真有些不習慣呢!

梓欣欣喜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它的思緒,「有了,既然你有一身雪白的毛,我們又是在下雪的季節遇到的,為了紀念,也為了讓你名副其實,我就叫你雪梅好不好?雪梅,多好聽的名字,佩服我的聰明吧!」

趙鈺一聽,差點從床上滾下來。雪梅?!虧她想得出來!唉,堂堂一個狐仙洞傳人、當今的二皇子,竟被一個小女孩如此稱呼,這事要是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幸好他法力尚未完全恢復,使不出傳心術,要不然讓族中的人尋來,見到這情景不笑死才怪!

莫剛甫從當鋪回來,便聽到女兒房中傳來清脆的笑聲,他頗感好奇,便循聲而來一探究竟。

莫家的先祖莫邪也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在戰國時代,干將、莫邪兩夫妻所鑄的利劍削鐵如泥,人人爭相收購,他們的殉劍精神也一直為後人所傳誦,後代子孫更是繼承了祖先執著的特性,莫剛自然也不例外。他成天沉浸在煉丹取葯、長生不老之說當中,為此散盡家產也在所不惜。

忠厚老實的莫剛雖不曾寄望女兒能如男子般功成名就、光耀門楣,但卻十分篤信女兒三歲時,算命先生所說的話——

「這個小女孩一生的際遇非比尋常,她有當皇子妃的命,卻也有血光之災;婚姻會幸福美滿,終至白首,但也是災難重重。最重要的是,她與狐有緣,這是天意。」

瞧,此刻被她抱在懷中的不正是一隻白狐嗎?他倏地推開了門。「欣兒,你……你手中抱的可是比家最近四處搜尋的小白狐?」

趙鈺全身綳緊了,絲毫不敢放鬆的盯著莫剛。梓欣注意到白狐的不安,忙用小小的手臂護住它。「爹,您別這么大聲嘛,都嚇到雪梅了!」

「雪梅?!」莫剛一頭霧水。

「就是它嘛,您瞧,它是不是很漂亮呢?雪梅是我的朋友,您不可以把它趕走,要不然我就不理爹了。」梓欣機靈地做著小小的威脅。

莫剛雙眼一翻,把房門關上後才走進來。「欣兒,你知不知道比家的人不是好惹的啊!若是讓他們知道你燒了凌雲園,只怕我們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就算有長生不老丹也無濟於事。」

梓欣伸伸小舌頭,扮了個鬼臉,引得父親莞爾一笑。「您不說、我不說,雪梅更不會說,有誰會知道?爹,我好不容易有這么一個朋友,您一定要幫幫女兒!」

莫剛聞言心生不忍,臉上原本嚴厲的線條也柔和了許多,「算爹說不過你,你總有一大堆的至理……哦,天哪!你喂它吃什麼?這可是上好的人參,好幾兩銀子才買得到一錢哪!」他實在心疼極了,不由得瞪向那無辜的小白狐。

趙鈺不屑地別過臉去,這種東西在他那裡,成千上萬地堆在倉庫里沒人要呢,而這男人竟那麼小氣,若不是看在他是梓欣父親的份上,非教他吃點苦頭不可。不過,由他不舍的神情看來,他們家可能真的很窮,在他傷勢痊癒離去之前,應該可以幫幫他們。一想到傷好便得離去,他的心就像被一根細絲拉扯著,讓他痛苦莫名,而且這種感覺一天強似一天,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爹,您別光說我,您自己還不是一樣,每次一煉丹,就花大把銀子去買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最後還不是都沒有成功,也都浪費掉了。」梓欣不服氣的嘟著嘴,指責父親的不是。

「喲,居然教訓起我來了,也不想想是我當家還是你當家?!」莫剛揉亂女兒的秀發,她不依的鑽進他的懷里撒嬌。

「哎呀,我又不是在干什麼壞事,我是在救我的好朋友雪梅啊!您不是老教我做人要有愛心,不可以見死不救的嗎?我是在奉行爹爹的指示o也!」

「胡鬧,真是太胡鬧了!我看你是日子過得太閑了,才會想和狐狸做朋友,你不怕將來它會害了你嗎?」莫剛搖了搖頭,「我看還是派你去看守煉丹房好了,免得你整天嚷著太無聊。」

「不,不,我不要,去煉丹房會更無聊。」梓欣嚇得花容失色,她爬下父親的膝,走到白狐面前好正經的問:「雪梅,你會害我嗎?你會害你的好朋友莫梓欣嗎?」

趙鈺被她純真的語氣震懾住了,過了許久才搖搖頭。天哪,他覺得此刻的她好美!一向處在俊男美女不計其數的狐仙洞里,他根本不認為世上會有使他動心的人了,而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驀然明白了是什麼教他心動,是什麼使他不急於恢復、不急於返回族人身邊,一切都只因為她——莫梓欣,一個已擄獲他心的八歲小女孩。

「爹,您瞧,雪梅說不會,它不會害我的。」她一把摟住了趙鈺,絲毫沒有察覺他心中奇異的情愫。「我好喜歡它,我要把它永遠留在身邊。」

莫剛嘆了一口氣,「好吧,誰教我只有你這個女兒呢?不過,你可要注意了,千萬不要讓他出現在比家人的面前,尤其是比言,他現在臉上還掛著一道血痕呢,若讓他看到了這只白狐,那誰也救不了它了。所以,沒事給我好好待在家裡看書,別到處亂跑。」

「是的,爹。但您要女兒看什麼書呢?總不會是『道家修養心性之法』吧!」

一聽到不能出去玩,梓欣就完全提不起勁來,她沒精打彩的隨意一問。

「沒錯。」莫剛得意的笑了,他別的沒有,這些書可是收集了一大堆,要多少就有多少。

「哦,我就知道。」梓欣撇了撇嘴,沒好氣的摟著小白狐倒向床里。

莫剛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跨出門檻,又細心地為「她」們合上門板。

只是,他覺得很奇怪,那白狐明明是公的,怎麼會叫雪梅呢?難道梓欣搞錯了?唉!都怪她母親死得早,沒人教她這些,不過,她年紀還小嘛,錯了就錯了!還有,那白狐的紫眸好漂亮啊,該不會是……他想了想,又甩開了這些念頭,專心鑽研他的長生不老之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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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綾《魔幻郎君》

第一章

「哇——」一陣嬰兒的哭喊傳來,肅靜的深宮內院霎時熱鬧起來,眾多太監宮女在富麗堂皇、雕梁畫棟的川廊上穿梭,一切只因當今皇上最寵愛的妃子蘇妲兒又替他生了個麟兒。這喜訊馬上就傳到皇上耳里,只見他面露笑容,急急的走進鳳儀宮來。

「妲兒,辛苦你了,你為朕一連生下兩個壯丁,朕該好好感謝你。你說,要什麼賞賜,朕全答應。」皇上撫著愛妃蒼白憔悴卻不減美麗的容顏,寵溺的笑著。

妲兒掙紮起身,接過產婆手中的嬰兒,一雙美眸突然涌進淚珠,伏跪在地上不肯抬頭。「皇上,臣妾罪該萬死,還請皇上恕罪,可憐這甫出生的小嬰兒。」

皇上大驚,忙扶住她孱弱的身子。「你這是干什麼?妲兒,你明知道無論你有什麼要求,朕沒有不答應的,何苦如此?」

「不,皇上若不答應臣妾永不傷害這孩子,臣妾願長跪在此,永不起身。」

妲兒堅決的說,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手中仍不停的撫慰著那甫出生的嬰孩。

「好好好,朕答應你就是了!唉,真不知你心裡是怎麼想的,朕怎麼會加害自己的親骨肉呢?」皇上親自扶起倉皇無措的愛妃,溫柔的拭去她臉頰上的珠淚。「好了,究竟是什麼原因使你如此失常,就直說吧!」

妲兒望瞭望周圍的太監宮女,剛張開的芳唇又緊閉了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皇上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意,揮揮手便把他們斥退了。「說吧!到底是什麼事,竟嚴重到使你以為朕會傷害自己的親骨肉?」

「皇上,您可曾聽過狐狸變成人的傳說?」妲兒怯生生的開了口。

「怎麼沒有?朕還聽說狐狸變成的人大都是美女俊男。想當年朕把你從代州城郊帶回宮時,你那驚為天人的美貌,掀起不少傳言,還有人以為你是狐狸變的呢!」皇上那雙犀利嚴肅的雙眸因美好的回憶而迷濛,雙手依戀地將佳人摟進懷里。

妲兒深吸一口氣,閉上雙眼感受這溫柔的擁抱後,終於下定決心將皇上推開。「皇上,那些傳聞是真的,我就是商紂妲己的後代——狐仙洞第九十八代的掌門人。我母親蘇珍和凡人結合,生下只有一半狐仙血統的我,後來,我凡心大動,跑出狐仙洞遊玩,遇到的第一個人類便是皇上。取得族人的諒解後,我與皇上在人世間度過了許多幸福的日子,可是我依然不滿足,因為我想為我深愛的男人生養子嗣!我原以為僥幸生下正常的傑兒後,會一直受到老天爺的眷顧,沒想到我還是錯了。」

皇上聽得滿頭霧水,「這怎麼可能?愛妃,你是不是太累了,才會衍生出這種幻想?老天哪!你甚至沒有狐狸尾巴。」

妲兒被他難得的幽默引得破涕一笑,但立刻又正色道:「當年皇上查不到我的來歷,不就是最好的證明?若皇上不信,我還可以施起法術。」只見她纖手一指,一張桃花心木的大桌便凌空而起。

皇上蹙緊了眉頭,「好了、好了,朕相信你就是了,快把它放下來,若是傷了你或孩子,那可怎麼辦?」

妲兒難以置信的望著神色如常的皇上,心想,一般人見到這怪異的景象不是奪門而出就是怒目相向,而他竟平靜得一如往常,難道她的丈夫也異於常人?

她囁嚅的開了口:「難道皇上不怕嗎?不認為我們母子是妖怪?」

「妲兒,你是朕的愛妃,而傑兒和這嬰兒都是朕的兒子,朕為什麼要怕?難道你以為朕會因為這個荒唐的理由而停止愛你嗎?小妲兒,你早把朕的心擄獲住,管你是人也好、是狐也罷,總之,朕是纏上你了,你休想拿這理由來阻止朕愛你。」他捧起她梨花帶雨的臉龐,輕柔的細吻落在她臉上、頸間。那不甘被冷落的小嬰兒在此時哭了起來,引起兩人的注意。

「皇上,這就是臣妾要求您大發慈悲的地方,傑兒完全是個正常的人類,但這孩子卻繼承了我狐仙的血統。如今他年紀尚小,還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恐會不自覺的變身,雙瞳也會逐漸變成紫色,得等他年滿十五歲之後,才能在人前隱藏狐的模樣。」妲兒咬著慘白的下唇,苦思著如何對皇上說出心中的打算。

皇上豈有體會不出的道理?他撫著她汗濕的長發,「而你想保護他?」

「是的,我希望由我貼身侍女小翠帶他回狐仙洞,遠離人群,閉關修練,並繼承狐仙洞第九十九代掌門之位,待他年滿十五歲,能隨心所欲地控制自己了,再接回宮中共享天倫。」妲兒心中自是不忍,但為了狐族,她不惜一切也要護住這一線血脈。

皇上接過孩子,慈愛的瞧著他,心中漾滿了父愛,當下便做了決定。「不,也許我們可以成功地瞞住大家。不用把他送到那麼遠的地方,就讓他在僻靜的崇慶殿成長吧!相信以朕的能力,絕對可以保護這個孩子。」

不一會兒,寂靜的後宮又因皇上這道命令而熱鬧了起來,崇慶殿馬上就被重新布置,皇上賜名為「趙鈺」的小皇子也被迎了進去。

妲兒本以為如此便可瞞過宮內的人,不料四年後一場突如其來的意外,還是讓這位皇子被送到遙遠的代州——狐仙洞所在之處。

※ ※ ※

代州城郊比家莊一年一度的殺狐大會熱熱鬧鬧的展開了。比言——比家的族長依慣例主持今年的盛會。他曾在朝中任職,官拜左承相,雖然幾年前被罷黜返回鄉里,可這完全不影響他在族中的威望。因為他不僅是比家莊最聰明的人,也是商紂時有名的賢臣比甘的後代。

比家莊每年一到冬季,就會來上這么一回殺狐大會,於是,每到了天寒地凍的時節,大夥便全員出動,在代州城郊獵捕美麗的狐狸。而且比言下令一律要生擒活捉,然後聚集在比家的祠堂里,血祭狐狸以告慰先祖的英靈。

這天,莫梓欣期待許久的熱鬧場面終於開始了,年僅八歲的她攏緊了身上的紅棉襖,拉緊了腦袋上的小紅帽,跌跌撞撞地從大人腳邊擠進去,想占個好位置。

她好不容易擠到了前面,張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滴溜溜的四處張望著,幼小的心靈被這盛大的場面完全吸引住了。

「祭典正式開始——」司禮的比族長者中氣十足、威儀地喊道,他正為擔任這一年一度的盛會要職而興奮無比,驕傲地昂起下巴不理會眾人。

只見兩名壯漢從廣場右邊的大鐵籠里提出一隻灰白色的大狐狸,它的身體足足有莫梓欣的兩倍大。

「這么大的一隻狐狸,聽說一共派出二十個大漢才制住它,其中好幾個人現在還躺在床上呢!」

「看它這么大的身子,只怕已成了精吧……」

圍觀的人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莫梓欣的目光卻被籠中的另一隅給吸引住了,她不暇思索的擠到鐵籠旁邊。

在大鐵籠的角落站著一隻全身雪白的小狐狸,它高傲的佇立著,絲毫不畏懼眾人投射而來的目光,反而像尊貴的王者般怒瞪著主祭者比言,雙眼閃著奇異的紫色光芒。這雙紫眸在梓欣小小的心中投下了無比巨大的震撼,使她不由自主的震了一下。

她好奇地趴在鐵籠邊,想伸手進去撫摸它雪白美麗的手,那小狐狸卻高傲地別過頭去,不理會她友誼的手。

「喂,小母狐,你不要不理我嘛,我叫莫梓欣,我們做個好朋友,好嗎?」

梓欣以為只有女的才會有好看又美麗的外表,而這小狐狸長得那麼漂亮,所以她小小的心靈便認定它是「女」的啦!

天哪,這個小白痴!小狐狸斜睨她一眼,不再理會她。

主祭者比言眯著一雙邪氣的丹鳳眼,注意到這不尋常的小白狐了,而它特殊的紫眸更引起了他的興趣,於是,他示意手下將這小白狐也一同提過來祭祀。

族中有人為白狐請命,「還是再把它養大一些,留待明年祭典再殺也不遲。」

「不,這不是一般的狐狸,它那對紫色的眼睛是狐族之王才有的特徵,趁它現在法力不強,我們要把握機會斬草除根,千萬不要等它勢力坐大了再來後悔。」比言捋著胡須笑著,眼中透出一絲嗜血的興奮。

哼,瞧不出你這將入土之人還有這等見識,倒讓我小覷了你!小白狐在心裡不屑的想著。

「族長說得對,寧可錯殺一百,也不可放過一個。觀古鑒今,此類誤國害民的例子太多了,大家可千萬不要存有婦人之仁。」一個嬌滴滴的聲音響起,眾人訝異地循聲望去,原來是年僅十歲的比桃在說著大道理。

比言的這個小女兒長得標致動人,一看便知是個美人胚子;比言花下大筆銀兩教導她禮儀規范、琴棋書畫,為的就是待她及笄之後,送入宮去選太子妃,若雀屏中選,不但他回朝有望,還能掌攬權勢。

為了支持女兒這番大道理,比言親自動手打開鐵籠,抓住白狐的尾巴倒提起來,幾撮雪白的狐狸毛輕輕撒落在腦中一片混沌的梓欣身上。

這時,原已掙扎力盡、倒在祭壇上一動也不動的大灰狐,突然直起身子,用尖爪利牙不斷地攻擊左右家丁,小白狐更是不甘示弱地以利爪朝比言的臉上抓去,留下一道血痕。

「快去拿大鼎來,倒水生火,我要把它們全丟下去煮成狐狸湯。」比言把小白狐重重的摔在地上,憤怒的抹著臉上的血跡。

比桃不甘父親在族人面前受辱,「唰」地一聲,抽出隨身軟鞭朝小白狐一鞭鞭無情地揮打著,她年紀雖小,手勁倒頗大,雪白的狐狸毛紛紛落在地上,鮮血濺到比桃嬌艷的臉上,更激起了她殘暴的本性,手上的鞭揮得更起勁了。

小白狐紫色的眼眸中透出了一絲怨恨與憤怒,即使它已全身是血,仍是悶不吭聲,不向比家人低頭。

另一邊,灰色的大狐狸不敵眾家丁的拳腳,終於被丟入大鼎中,滾熱的沸水頓時將它燙得皮開肉綻,鼎內也傳來它凄厲的哀號。梓欣小小的心靈感到莫大的驚駭與不忍,她不由得望向小白狐,只見它已緊緊閉上了那雙漂亮的紫色眼眸,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不停的喘息,而比桃絕艷的臉上仍帶著一抹冷笑,不停的鞭打它。

不行,她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它才行!梓欣腦中飛快的轉著念頭,手中緊緊握住那幾撮白狐毛,平常那些惡作劇的點子一一浮上心頭。不一會兒,她拎起裙擺,往比家莊的主屋跑去。

梓欣邊跑邊掏出衣內的小荷包,把那漂亮的白狐毛小心的放進去,再掏出幾天前爹爹從煉丹爐中取出的「生火石」。原本梓欣的父親是期望煉出長生不老的金丹,誰知靈葯沒煉成,反倒煉出了生火用的火石,他只好萬分失望將它送給女兒玩。

梓欣毫不費力就燒了比家莊最大、最漂亮的凌雲園,火勢順風往後院繼續燃燒,她則很努力地朝祠堂奔去。「凌雲園失火啦!凌雲園失火啦!大家快來救火呀!」手上還拎了個小水桶假裝是在幫忙。

比言聞言心中一悸,也顧不得殺狐了,那凌雲園可是他大半生的心血,多少珍奇古玩都擺在廳前院內,若真付之一炬那還了得?他心急地催促族人回去救火,眾人便七手八腳地四處奔竄,那隻小白狐趁著眾人慌亂之際,奮力捱到角落,全身乏力地倚在牆邊。

梓欣早已注意著它的一舉一動了,一見比家莊的人四散,她忙跑到它身邊,解開小紅襖便要把它摟在懷中;沒想到它卻全身戒備著,睜著那漂亮的紫眸抗拒她。

「拜託,你別在這緊要關頭鬧小姐脾氣好不好?他們就快要回來了,要是知道這件事是我乾的,那我可就慘啦,你不要害我嘛!」

小白狐認出她了——那個把它當成母狐的笨小孩。它放鬆戒備地任她把自己摟進懷中,耳中盡是她細柔的聲音,鼻中全是她干凈清爽的氣息,但它受的傷實在太重,不一會兒,便在這溫暖的懷中暈了過去。

「怎麼辦?它好象快要死了。」抱著白狐越來越僵冷的身體,梓欣心裡慌亂極了,而且它身上的傷口不停的湧出鮮血,好在她今天穿了一身火紅,不仔細瞧還看不出來,她邁開小小的步伐,直奔城郊的莫家。

莫梓欣抱著小白狐急急地沖入一棟簡單的房舍里,一進門,也不管老僕莫忠的問候,便直奔進煉丹房,人參、當歸、麝香胡亂抓了一大堆,然後又拉開櫃子的第三個暗格,拎走了爹爹從長白山上帶回來的一株千年人參。

回到她那間小小的閨房,梓欣溫柔地把那棵極像蘿卜的東西塞進小白狐的口中。「吃下它吧,多吃一點,這樣你就可以好起來,像以前一樣啰!這很像蘿卜對不對?可是它不是哦,它是千年人參,有起死回生、長生不死之功效,很貴的,爹爹說拿十個梓欣去換也不夠呢!」

小白狐這時已醒了過來,它似笑非笑的回望著她,最後還是乖乖的吃下那人參。在它心裡可是認為十株千年人參也比不上這救它一命的小姑娘,只是她也太笨了吧,它可是個「男」的o也!

「哈,我就知道你是個識貨的好狐狸。你吃了就快睡吧,我去幫你弄一些葯來敷在傷口上。這可能會有一點痛,上次我不小心跌傷了膝蓋,爹給我敷葯時我痛得大叫,你現在傷得那麼重,一定比我痛上千百倍,所以你還是快睡吧,睡了就不痛了。要是睡不著,我把你打昏好了。」她說做就做,四下搜尋著適當的棍子或厚重的書本。

小白狐一聽,忙閉上雙眼,這女孩不但迷糊、啰唆,還有些暴力傾向!天哪,它今天是走了什麼運?不過奇怪的是,它內心深處竟然湧上了一絲喜悅…



梓欣好不容易找到一根長短適中的木棒,回頭一看,「啊,你睡著了?真是的,害我找了老半天。」

她拋去木棒,取出一堆已磨好的葯粉,又加水和成糊狀,再慢慢地敷在小白狐身上,用白布條密密的把傷口包起來。她的技術實在不太好,小白狐有好幾次都被她弄得痛徹心肺,可它很有骨氣,硬是強忍著不吭聲,最後,它終於痛得昏厥了過去。

梓欣繫上最後一個蝴蝶結,開心的笑了,「哈,大功告成!等你醒來一定會感謝我的,我把你綁得很好看o也!不過,沒你原來的樣子好看就是了。」

她換下那一身亂糟糟又染滿血跡的衣服後,托著下巴仔細地思考:真糟糕,那株人參是爹花了大半年的積蓄向人買來的,說是要等到煉丹的那一天,放在爐中增強功效的,現在全喂給它吃了,爹知道不打死她才怪!

她左思右想,然後爬到床底下挖出她所有的寶貝……啊!有了,就是這兩文錢,這兩個銅板夠買一根蘿葡了吧!她興匆匆的掩上房門,准備上街去。

※ ※ ※

梓欣把小白狐藏在她的卧房中,比家莊的人找翻了天,誰也沒想到是這個小不點把它帶走的。她爹莫剛則沉浸在他的「金丹長生不老篇」中,沒空理會這古怪的女兒怎麼三天沒出門;再加上莫夫人已逝,莫家又沒有幾個僕人,所以都沒有人發現梓欣的「朋友」。

這三天來,梓欣不眠不休地照顧著小白狐,每當它發燒嘶吼的時候,她便很有耐心、很溫柔的把它摟在懷中,用冷水輕輕擦拭它的身體。她也不知道向來好動、粗魯的自己怎麼會這么有耐心,但她就是不忍見這么美麗的動物就此死去,無論如何,她都要使它恢復健康。

終於,她的苦心沒有白費,小白狐的高燒已退,它緩緩張開那雙晶瑩美麗的紫色眼眸凝視梓欣。

「啊,你終於醒了,千萬不要隨便移動,免得傷口又裂開了。」她忙接住它扭動的身體,焦急的說著。

小白狐認命地躺在床上,只閉了一下眼表示明白了。

梓欣嘴角揚起一抹可愛的微笑,「這樣才乖。哦,你一定餓了吧,我去廚房給你偷些吃的來。對了,我有一樣東西給你。」她褪下腕上刻著「梓欣」兩字的手煉,掛在小白狐的腳上,「做朋友要有信物,我已經把你的白狐毛收進我的隨身小荷包了,所以我也必須給你一個信物。這是我娘去世前為我掛上的,現在轉送給你,你不能把它弄丟哦!」她諄諄告誡著。

小白狐好奇又感動的凝望著腳上的手煉,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梓欣的興致卻是高昂得很,「你收下它就表示要做我的朋友了,以後可不容你反悔哦!嗯,我得給你起個名字才行,但現在,先吃飯要緊。你等一下,我去去就來。」

她很快地跑出房間,又細心的把門掩上,以免有人不小心發現了她的小秘密。

小白狐緩緩起身,閉目凝神地吐納,自行療起傷來。它正是當今的二皇子趙鈺,現年十四歲的他尚未能隨心所欲地運用法術,就禁不住紅塵的引誘,帶著隨身老僕阿周偷溜出狐仙洞,沒想到正好碰上比家的人大肆在山林里捕捉狐狸;他一時走避不及,還來不及變回人身就被逮著,若不是這小姑娘伸出援手,只怕他早已一命嗚呼了。

他緩緩吐納了許久,身體的疼痛逐漸減輕了些,但因傷勢過重,還是無法運用法術通知狐族的同伴。他轉念一想,待在這小女孩身邊似乎也是個挺不錯的主意;望著腳上的金煉,它溫柔的愛撫那兩個小字,「梓欣,好可愛的名字,真是人如其名。」

此時,梓欣正小心翼翼的捧著一碗瘦肉粥進來。「咦,你已經可以起來了啊!正好,來吃點東西吧,這碗粥可是我哀求了好久,陳家嬸子才肯在熄火之後又為我煮的,你一定要全部吃完才行。」

趙鈺沒有異議,他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趁著她趨前喂他之時,他閃動著晶瑩的紫眸細細打量她。她有一雙靈活生動的大眼睛,可愛、微翹的小鼻子底下是張紅艷的小嘴,她不算挺美,但就是有一股純真善良的氣息,使人不由自主地想親近她。

梓欣開心的笑了,趙鈺心動的發現她的雙眼眯成半月形,使那張俏臉更添幾分柔媚。

「太好了,你全喝完了,這樣我們就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你不知道,這幾天我怕會弄痛你,都不敢睡在床上o也,害得我腰酸背疼的,今天總算可以一起睡了!」

什麼?!她要和他一起睡?雖然她只是個小女孩,但他總是個「男人」啊!

大宋禮法甚嚴,要是讓人知道莫家小姐曾和一個大男人同床共枕,那她這輩子就休想嫁人了!趙鈺不可思議的猛搖著頭。

「喂,你很沒有同情心o也,你忍心再讓我睡桌上嗎?這是我的床o也!而且我們都是女生,躺在床上說悄悄話不好嗎?過去,過去,我要上來了啦!」不由分說地,她把它挪了進去。

趙鈺認命地嘆了一口氣,反正他這個母狐是當定了,只要她別後悔就好!

咦,她竟然在脫衣服?!這還了得?和她同床又見了她的身子,那他這輩子不都得和她綁在一起了嗎?趙鈺連忙閉上了雙眼,雖然她只有八歲,可禮法不能不顧。

梓欣吹熄了燭火,高興的摟著白狐溫暖的身子,嚇得趙鈺連大氣都不敢吐一下,只能緊閉著雙眼任她摟抱。「太棒了,我有一個玩伴了!從小,我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他們都不願意跟我玩,嫌我是個野丫頭,現在可不同了,我有你這個好朋友陪伴。對了,我要給你起什麼名字好呢?」

趙鈺心中頓時揚起萬千柔情,原來她是那麼的寂寞,想來她也沒上過學堂吧?他暗自發誓,總有一天要把他會的全都教給她。

方才他已大略瀏覽過他這三天所住的房間,不禁為這里的簡陋感到心疼。

這屋裡只放些簡單的傢具,連梳妝台都沒有,可見她不是什麼富貴人家的小姐。

從小,他不是身處皇宮就是待在美得超凡的狐仙洞,哪裡住過這種簡陋的地方,他還真有些不習慣呢!

梓欣欣喜的聲音響起,打斷了它的思緒,「有了,既然你有一身雪白的毛,我們又是在下雪的季節遇到的,為了紀念,也為了讓你名副其實,我就叫你雪梅好不好?雪梅,多好聽的名字,佩服我的聰明吧!」

趙鈺一聽,差點從床上滾下來。雪梅?!虧她想得出來!唉,堂堂一個狐仙洞傳人、當今的二皇子,竟被一個小女孩如此稱呼,這事要是傳出去,豈不讓人笑掉大牙?幸好他法力尚未完全恢復,使不出傳心術,要不然讓族中的人尋來,見到這情景不笑死才怪!

莫剛甫從當鋪回來,便聽到女兒房中傳來清脆的笑聲,他頗感好奇,便循聲而來一探究竟。

莫家的先祖莫邪也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在戰國時代,干將、莫邪兩夫妻所鑄的利劍削鐵如泥,人人爭相收購,他們的殉劍精神也一直為後人所傳誦,後代子孫更是繼承了祖先執著的特性,莫剛自然也不例外。他成天沉浸在煉丹取葯、長生不老之說當中,為此散盡家產也在所不惜。

忠厚老實的莫剛雖不曾寄望女兒能如男子般功成名就、光耀門楣,但卻十分篤信女兒三歲時,算命先生所說的話——

「這個小女孩一生的際遇非比尋常,她有當皇子妃的命,卻也有血光之災;婚姻會幸福美滿,終至白首,但也是災難重重。最重要的是,她與狐有緣,這是天意。」

瞧,此刻被她抱在懷中的不正是一隻白狐嗎?他倏地推開了門。「欣兒,你……你手中抱的可是比家最近四處搜尋的小白狐?」

趙鈺全身綳緊了,絲毫不敢放鬆的盯著莫剛。梓欣注意到白狐的不安,忙用小小的手臂護住它。「爹,您別這么大聲嘛,都嚇到雪梅了!」

「雪梅?!」莫剛一頭霧水。

「就是它嘛,您瞧,它是不是很漂亮呢?雪梅是我的朋友,您不可以把它趕走,要不然我就不理爹了。」梓欣機靈地做著小小的威脅。

莫剛雙眼一翻,把房門關上後才走進來。「欣兒,你知不知道比家的人不是好惹的啊!若是讓他們知道你燒了凌雲園,只怕我們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就算有長生不老丹也無濟於事。」

梓欣伸伸小舌頭,扮了個鬼臉,引得父親莞爾一笑。「您不說、我不說,雪梅更不會說,有誰會知道?爹,我好不容易有這么一個朋友,您一定要幫幫女兒!」

莫剛聞言心生不忍,臉上原本嚴厲的線條也柔和了許多,「算爹說不過你,你總有一大堆的至理……哦,天哪!你喂它吃什麼?這可是上好的人參,好幾兩銀子才買得到一錢哪!」他實在心疼極了,不由得瞪向那無辜的小白狐。

趙鈺不屑地別過臉去,這種東西在他那裡,成千上萬地堆在倉庫里沒人要呢,而這男人竟那麼小氣,若不是看在他是梓欣父親的份上,非教他吃點苦頭不可。不過,由他不舍的神情看來,他們家可能真的很窮,在他傷勢痊癒離去之前,應該可以幫幫他們。一想到傷好便得離去,他的心就像被一根細絲拉扯著,讓他痛苦莫名,而且這種感覺一天強似一天,這究竟是為什麼呢?

「爹,您別光說我,您自己還不是一樣,每次一煉丹,就花大把銀子去買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最後還不是都沒有成功,也都浪費掉了。」梓欣不服氣的嘟著嘴,指責父親的不是。

「喲,居然教訓起我來了,也不想想是我當家還是你當家?!」莫剛揉亂女兒的秀發,她不依的鑽進他的懷里撒嬌。

「哎呀,我又不是在干什麼壞事,我是在救我的好朋友雪梅啊!您不是老教我做人要有愛心,不可以見死不救的嗎?我是在奉行爹爹的指示o也!」

「胡鬧,真是太胡鬧了!我看你是日子過得太閑了,才會想和狐狸做朋友,你不怕將來它會害了你嗎?」莫剛搖了搖頭,「我看還是派你去看守煉丹房好了,免得你整天嚷著太無聊。」

「不,不,我不要,去煉丹房會更無聊。」梓欣嚇得花容失色,她爬下父親的膝,走到白狐面前好正經的問:「雪梅,你會害我嗎?你會害你的好朋友莫梓欣嗎?」

趙鈺被她純真的語氣震懾住了,過了許久才搖搖頭。天哪,他覺得此刻的她好美!一向處在俊男美女不計其數的狐仙洞里,他根本不認為世上會有使他動心的人了,而就在剛才那一瞬間,他驀然明白了是什麼教他心動,是什麼使他不急於恢復、不急於返回族人身邊,一切都只因為她——莫梓欣,一個已擄獲他心的八歲小女孩。

「爹,您瞧,雪梅說不會,它不會害我的。」她一把摟住了趙鈺,絲毫沒有察覺他心中奇異的情愫。「我好喜歡它,我要把它永遠留在身邊。」

莫剛嘆了一口氣,「好吧,誰教我只有你這個女兒呢?不過,你可要注意了,千萬不要讓他出現在比家人的面前,尤其是比言,他現在臉上還掛著一道血痕呢,若讓他看到了這只白狐,那誰也救不了它了。所以,沒事給我好好待在家裡看書,別到處亂跑。」

「是的,爹。但您要女兒看什麼書呢?總不會是『道家修養心性之法』吧!」

一聽到不能出去玩,梓欣就完全提不起勁來,她沒精打彩的隨意一問。

「沒錯。」莫剛得意的笑了,他別的沒有,這些書可是收集了一大堆,要多少就有多少。

「哦,我就知道。」梓欣撇了撇嘴,沒好氣的摟著小白狐倒向床里。

莫剛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他跨出門檻,又細心地為「她」們合上門板。

只是,他覺得很奇怪,那白狐明明是公的,怎麼會叫雪梅呢?難道梓欣搞錯了?唉!都怪她母親死得早,沒人教她這些,不過,她年紀還小嘛,錯了就錯了!還有,那白狐的紫眸好漂亮啊,該不會是……他想了想,又甩開了這些念頭,專心鑽研他的長生不老之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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❺ 超孽的言情小說總裁系列

全能秘書:錯上花心總裁》文 / 討厭冬天
初次見面,她不小心看到他跟美女的「激烈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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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學畢業,一時心軟,被騙進他的公司做牛做馬。
她從沒見過這么花心濫情的人,換女人換得比衣服還勤快,根本就是種豬!
而身為這種豬的機要秘書,除了日常工作需要外,三不五時被他送上門來的女伴,甩幾個耳光,還要代替他,把他花名冊上的女友生日喜好,倒背如流!
甚至,幫他准備保險/套,收拾他丟下的所有爛攤子。
還要在大半夜接到他的電話時,毫無怨言地趕到酒店,幫他處理他的晴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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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夠了!
這一次,她一定要跟他say-goodbye
他是環球影視的總裁,花心濫情,對美女來者不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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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淺淺,神秘組織的一員,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只因為一個承諾,她就使用各種手段誘|惑他,設計他,甚至……
可是忙活了半天,竟然發現他是一個……gay!
她秉著「不認輸」「不低頭」「不到黃河心不死」的態度對他窮追猛打!試圖讓他轉「性」
但是,當她被吃干抹凈,再吃,再抹的時候,她才發現,這個男人他……

《殘酷總裁絕愛妻(全本)》/ 古剎
四大財閥戀愛系列第一部之凌少堂
凌氏財閥,與皇甫、冷氏、龔氏齊名,並稱
「四大財閥」。
商業聯姻,改變了她一生的命運。
當她一眼望進他冷冽的眼眸時,便愛上了他。
但是,他暴戾得令她心悸;
殘忍地令她絕望;
原本以為用萬般柔情便能換來他的溫柔,
用愛來承受他霸道的侵肆,以及他與其他
女人帶給自己的屈辱。
但當他無情地宣布打掉他與她的腹中骨肉時,
她才知,自己離愛有多遠……身死也抵不過
心死的楚痛!
「生生世世,你都妄想讓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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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大財閥之凌氏國際財閥介紹:
創始人:(父)凌耀鴻
家庭成員:
第一代——凌耀鴻;
第二代——凌少堂-祁馨;凌少毅-安羽恩;
第三代:凌澈、凌洛、凌浲
現任總裁:凌少堂
性格特徵:個性狂傲、佞狷,28歲掌管凌氏財閥,僅用兩年時間,旗下各個子公司便分布世界各地,其中涉及了數十種賺錢的行業,最為突出便是:金融業、高端酒店業、時裝業、資訊業。
特長:武藝精湛,擅長利用各種格鬥武器,尤其精通於素有「一招制敵」名號的截拳道、空手道及格雷西柔術,攻擊性強,黑手黨之中水晶星星級別的殺手基本上近不了他的身,自小接收黑手黨特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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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冷梟的賠心交易(全本)》文 / 古剎
四大財閥系列第二部之冷天煜
酒吧偶遇那個爛醉如泥得將自己拍賣的女人,
他竟花費一億巨資買下她的初葉,兩人共度一個激情的夜晚。
再次見面,她竟然化身BABY-M組織美艷的女特工,不僅太歲頭上動土搶了世界尖端的能源晶元,
更甚者**他還想殺死他?
沒想到精諳易容術的她,冷血起來也跟他一樣狠,
向來視女人為發泄工具的他,被美色魅惑雖然不是他的作風,
不過難得有女人可以跟他在床上這么契合,
就勉為其難的跟她好好玩玩吧。
誰知四天兩情繾綣後,
這女人居然膽大包天跟他玩失蹤?
激得他大發雷霆,即使將地球倒過來也要將這個該死的女人揪出來,
可她卻膽敢不認他!?
這——又是她要完成任務的把戲?
沒問題,一切就得照你的玩法來!你還是我的女人!
他決定一輩子將她鎖在身邊慢慢調教,
再怎麼強悍的女人,收起爪子還不就是小貓咪……
他,冷天煜,冷氏財閥總裁,冷漠無情、嚴肅**的冷血男人,有著令人不寒而慄的冰芒,
更是黑手黨隻手遮天,一如撒旦般掌控教父生殺大權的「首判閣下」!

《結婚晚點名(全本)》文 / 古剎
四大財閥第三部之龔季颺
惡夢!絕對是惡夢!
天知道她岑紫箏上輩子的做了什麼孽了,她從來沒見過這么厚臉皮外加自戀自大的孔雀男!
偷了她的寶貝車子不說,將其改得面目全非,.其名曰說什麼她沒有品位?.
品位?拜託!.可是首屈一指的天才席服裝設計師耶!
這個男人的壞她可不是領略了一次兩次了
大學期間作為交換生的他已經令她頭疼不堪,像一隻進攻的火箭一樣將她逼得無路可走
現在又來「折磨」她嗎?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
這個可惡的男人竟然動用了龔氏財閥的力量買斷了她所有的設計權
謊稱所有的設計都是她盜用龔氏的不說
還要毀掉自己的前途名譽,甚至成為自己的頂頭上司
他,不僅要折磨她的身體,還要折磨她的意志?
哼!休想!
誰怕誰啊!
她岑紫箏一向是以「野草」的頑強精力著稱,就偏要跟這個惡魔總裁一決高下!
卻不知,從一開始的相識,兩人的心便已經落入這場精心設計的惡魔游戲之中……

《邂逅億萬大人物(全本)》文 / 古剎
四大財閥之皇甫彥爵
(首先聲明,這是王子遇上「蠻」公主的愛情故事……其次,本部小說中會涉及降頭術、塔羅占卜術等神秘內容,不喜者慎入!)
他是皇甫財閥的掌舵人
她是馬來王室最寵愛的小公主
話說她未見面的豬頭夫婿竟然是自己死對頭的情人?
這簡直在侮辱她的智慧和青春!倒不如將百萬的債款留給他做見面禮嘍!
被她整過的人不少
偏偏卻遇上這個四兩撥千斤的主兒
看他優雅帥氣得如同貴族王子,卻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莫不如乾脆拐他做個情人
順便氣氣整天跟自己對罵的死對頭和那位豬頭男。
情人嘛,誰沒有?
只是,這個男人似乎被自己絕世無雙的聰明腦瓜嚇怕了?
不要怕嘛
愛情既然來了——就接招吧!
誰知一番較量後,他卻告訴自己——我就是你的那位倒霉未婚夫……
這個小妮子還真是膽大妄為!
清純得如水,卻狡猾得如貓——
將一張百萬債務的清單留給自己不說
竟然第一次見面就拉著自己大聲宣布——你做我的情人吧!
每天如同橡皮糖纏著自己不放,還制定一系列的「戀愛」計劃?
目的竟然只是將自己當成炫耀的工具
看她一副沒心沒肺、情商幾乎為零的樣子
就看得出她根本就不知道什麼才是戀愛
既然這樣——就讓他好心來教教她吧……
誰叫她就是自己的那位未婚妻小冤家呢?

《總裁的冒牌新娘(完)》/ 吉祥夜
爺爺遺囑:非得取這個女人為妻。
可是,新婚之夜卻發現她不是完璧之身?秦氏總裁的老婆怎麼可以不完整?
很好,女人嘛,伸手一抓一大把!那麼蜜月就帶別的女人去旅行吧......
要命的是,蜜月回來發現人去樓空?
跟他玩消失?掘地三尺也要把你挖出來,然而,然而,調查的結果卻是:這個女人已經死了十餘年之久.....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她,只是憎恨世上一切飆車的行為,偏偏在回家的路上被一個酒瘋子撞到,看他長得還人模狗樣,好心扶他一把,卻被他吃干抹凈......
一場騙局,一個陰謀,誰入了誰的局,誰陷入誰的網?
剪不斷,理還亂,走到最後,是否還有緣牽手?
吉祥新文,一貫的風格,一點點懸疑,但絕對不是驚悚,等你一起,再走一遍幸福之旅......

《總裁的新婚下堂妻(全本)》/ 芥末綠
他的婚禮上,大哥拐走他的準新娘,愛戀他十幾年的她自願替嫁,卻在新婚當晚被告知大哥犯下的錯將由她接受懲罰。他的殘忍和心狠在她成為他的女人那刻暴露無疑,一紙離婚協議書將她變成一日下堂妻。他言語間的冷嘲熱諷及身體上的折磨羞辱,讓絕望的她終於決心離開,誰知卻意外得知懷孕的消息。想瞞著他偷偷生下孩子,不想還是被他發覺,而他竟然只要孩子不要她!
※々※々※※々※々※
她愛他,他卻討厭她全家。他將遭好友背叛的痛苦全數發泄在她身上,不意自己卻似乎迷上了她,情緒更是因她而失控。無法接受自己因她而改變的事實,他放任她離開,卻得知她懷孕的消息。將她抓回只要她生下孩子就給她自由,不料一場意外讓她停止了呼吸……七年後,一張一模一樣的面孔突然出現,他欣喜若狂的迎上去,她卻眼神古怪的看他兩眼,然後皺眉:「我們見過面嗎?」

《黑色豪門:對抗花心上司》文 / 拓拔瑞瑞
在伍氏,蓮少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在伍氏,蓮少爺說你是錯的,那你就是錯的。
在伍氏,千萬別惹蓮少爺,否則下場只有一個字——死。
而她顧曉晨十分有自知之明,更不做麻雀變鳳凰的美夢。
大學時,他是學生會長,她是被他在無數學生面前罵到痛哭的學妹。
時隔四年,她進入新公司上班,他竟然成了她的總裁上司!

《總裁的女人(完本)》
懷孕兩個月的時候,他突然毫無徵兆的向她提出離婚。
「沒有轉圜的餘地嗎?」她正在廚房給他做生日蛋糕,身上臉上都是可笑的麵粉,他一貫輕佻的譏誚冷笑,堅定的搖頭。
「若是我……有了我們的孩子呢?」她試探著望住他,仍是淺淺的微笑。
「我向來都有用安全措施,許歡顏。」他煩躁的擺擺手,將離婚協議推在她面前。
她簽了字,依照他協議上所說,凈身出門,所擁有的,不過是那肚中三個月的小生命。
五年後,申綜昊從未想過,有一天會再和許歡顏這樣見面,她挽著別的男人的手,大腹便便的對他微笑點頭後,就從他身邊頭也不回的走過……

《豪門游戲:邪少的貼心冷秘》文 / 紅了容顏
大學里的一次沖動,讓她自食惡果!
三年後,她再次歸來,身邊卻多了個小可愛;
而老媽忽然和她相認,並讓她進入莫氏集團工作,於是她成功擠掉千人,成為莫氏集團莫副總的貼身秘書。
新公司上班第一天,她卻驚恐的發現:她的上司,居然就是三年前的那位!
莫氏集團莫三少,換秘書猶如換女人;
而新上任的秘書,為什麼看著他時有種驚慌的感覺?
更讓驚詫的是,她的孩子,居然像是他的翻版?
他可不記得什麼時候將「種子」外泄了啊……
這是一個關於報復與被報復的故事。
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真正的好人,也沒有真正的壞人,好與壞,也只不過是一字之遙而已。
壞人的背後,有他的善良與無奈,好人的背後,也有他的醜陋與弊端。
請相信,人性本善。

《對抗惡魔老公(全本)》文 / 櫻花漫
他:帥氣,霸道、狂妄、囂張,
她:雖然平凡無奇,但卻有一身傲骨,性格淡然且不失火爆。
她:為了得到他答應的那筆錢,決定跟他結婚,以為各取所需之後,便各分東西,結果,他卻食言了。
他:跟她結婚只是因為,他心中那份久久無法忘懷的仇恨。
結婚的當天,他與伴娘入了洞房,而她依然平靜如水,新婚的第二天,她拿著離婚協議書找他簽字,並且要求拿到他曾經答應給的那筆錢,而他除了嘲笑她的笨之外,更加不肯放手。離婚?想都別想!

《厚顏總裁的契約女傭》文 / 玉馨昭儀
她只不過是把他當作了司機,又當成了壞蛋「咆哮」了一頓,他居然要出一百萬雇她一年?
又是做飯,又是收拾屋子的,說是助手,實則就是一個女傭。
算了,為了一百萬,忍了,不就是一年嗎?
老天,這個主人也太難纏了吧!不是把她當抱枕,就是極度地限制她的自由。
可是,為什麼他邪惡的形象總是出現在腦海?不行,不行,那裡只有一個位置,而且已經有人了,絕不允許別人進駐……

《逃不出總裁的掌心(全本)》文 / 天琴
大街上莫名被捉,她被綁架到一個詭異的豪宅內,隨後就被一個神秘的邪魅男人帶入家裡,成為他的私家傭人……
在宅子內,她受盡磨難,她見到了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同一張面孔下,一個嗜血殘忍,對她百般虐待,一個溫文如玉,對她百般呵護。看著那個溫文儒雅的二少爺,她以為自己找到了救命稻草,殊不知原來……。
他恨她,綁架她,用最殘忍的方式賤踏了她的自尊,強佔了她的身心。
為了活著,她選擇出逃,她在心裡默默地告訴自己:就算死,也不做他的出氣囚奴!
她……真的能成功嗎?

《通緝令:惹上首席總裁(全本)》文 / 拓拔瑞瑞
一夜QING未果,大膽的女人居然偷偷離開,甚至在床單上烙下挑釁的「戰書」。
秦晉陽看著這刺目的紅唇印記,眼中寒光迸現。
他發誓,搜遍整個台灣,也要將這個逃跑的女人找出來!
第二天,台灣各大報紙大幅度版塊同時刊登頭條通緝令。
同一時刻,童天愛拿著報紙,一張臉充血紅了個徹底。
無辜地瞪大了眼睛,回想起昨天套房裡偶爾的惡作劇,心裡將他詛咒八百遍。
天吶!她惹到惡魔了嗎!
「秦晉陽……秦氏財團總裁……」童天愛手握著報紙,殺到了秦氏企業。
秦晉陽,秦氏財團總裁,名列台灣首席。
英俊多金,霸情冷情濫情,並且風.流成性。
他的名言——女人如衣,要隨時更換。
只因為那個唇印,她惹上首席總裁……

《誤惹首席壞總裁》文 / 鬼面蝴蝶
父親溥情,妹妹狠心,母親病重竟見死不救,讓母無錢手術。
為了抱負,她決定不顧一切手果,決定耍一把妹妹那個商界名流的鑽石未婚夫,以泄氣憤,結果找錯了對象,整錯了人。
那個有著深鐫有若斧鑿俊逸五官,帥到天在不容,人神共憤的男人竟是……星宇集團的首席總裁,黑白兩道的風雲人物,據說此性格陰狠,心狠手辣,天啊,這回死定了,此時不逃,更待何時,趁他沒有抓到,還不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他堂堂「星宇」集團的首席總裁,從來只有他玩女人份,這次竟然給一個女人耍了,該死的,真不知道這女人是不屬狗,想到全身上下的印象派畫面,就有一種想殺人的沖動,縱然是上天入地,翻江倒海,他也非把這個女人給揪出來,他敢在我身上蓋章,他一定要將這恥辱千陪奉還!

《火暴總裁嬌柔妻》 作者:花蕊隨風飄
新婚之夜他拋下她去和他的新歡共度良宵,讓她承受女人最大的屈辱;當著她面在辦公室和女職員調情也不是一次兩次,還故意將她從家裡叫到辦公室去欣賞什麼叫男歡女愛!她該恨嗎?為什麼還一次又一次的忍受他的辱虐?只因她欠了他,所以就要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償還么……

《酷總裁的枕邊冷妻》 作者:天琴
曾經,她是一個生活在溫室中的小千金,四歲時她將他從樓頂推下,造就了一場悲劇。本以為這只是生活中的一個小插曲,卻不知世事難料,在平安度過十六年後,曾經小小卑微的他兌變成一條嗜血巨龍!從此,她的生活有了新轉折,她受盡了屈辱,也受盡了萬人的恥笑。那個男人,不但狠狠賤踏了她的自尊,更蹂躪著她的身心……

《酷總裁的契約情婦》 作者:顧盼瓊依
她從小寄人籬下,卻偏偏交上了一個超級有錢的死黨!一次偶遇唐盛集團的總裁,卻被要求做他的床伴!後來才發現,當年父親親手簽名的欠條,那筆巨款的債主正是她的頂頭上司,那個冷酷陰戾的男人!所謂父債女還,這是天經地義的道理,於是,她不得不答應做了他的床伴……

《惡魔總裁》 作者:思雨飛飛
她: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女孩,卻在偶然之間突然嫁入豪門,本該享受屬於她的幸福生活,卻被猜疑、嫉妒、仇恨、陰謀、報復傷害得遍體鱗傷……
他:唐氏集團冷酷總裁,因反復的夢境尋找尋初戀情人,之後逼她嫁給了自己。卻在家人的威逼下、她的背叛下,瘋狂報復折磨著她……

《杠上酷總裁》 作者:水月菱
因為導師的安排,她進入到他的千駿集團實習,上班第一天,卻不小心見到他與她的秘書……
好不容易終於熬過了三個月的實習期,本以為她與他再無接觸的機會,誰知道他竟然厚顏無恥地對自己的導師說,他已習慣與她搭檔,並拿出一份合約,酷酷地叫她簽約……

《總裁的變臉前妻》 作者:朵朵飄香
他,袁立豪,本是轟動一時的當紅歌手,卻忽然之間改行當了遠航集團的總裁。她,徐菲菲,本是他的妻子,卻奇怪地選擇跟他離丨婚。任職一年時,他收購她父親的工廠是為了逼她出現。於是她回來了,但容顏早已全然改變,她再也不是當初的自己。究竟三年半前發生了什麼意外?!

《雙面女俠酷總裁》 作者:冷風露
他,白手起家,年紀輕輕就憑借強力的社交手段和商業能力成為全國十大黃金單身漢之一!他冷酷淡漠,不需要朋友、不需要理解、更不需要愛。因為有愛,就意味著有弱點!可是有一天,一個古裝女子突然詭異的出現在他卧房!她時而溫潤似水,時而潑辣如火,更是一個身懷上乘武學的江湖俠女!她已經成功地引起了他的性趣!!

《邂逅億萬大人物》文 / 古剎
四大財閥之皇甫彥爵
(首先聲明,這是王子遇上「蠻」公主的愛情故事……其次,本部小說中會涉及降頭術、塔羅占卜術等神秘內容,不喜者慎入!)
他是皇甫財閥的掌舵人
她是馬來王室最寵愛的小公主
話說她未見面的豬頭夫婿竟然是自己死對頭的情人?
這簡直在侮辱她的智慧和青春!倒不如將百萬的債款留給他做見面禮嘍!
被她整過的人不少
偏偏卻遇上這個四兩撥千斤的主兒
看他優雅帥氣得如同貴族王子,卻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
莫不如乾脆拐他做個情人
順便氣氣整天跟自己對罵的死對頭和那位豬頭男。
情人嘛,誰沒有?
只是,這個男人似乎被自己絕世無雙的聰明腦瓜嚇怕了?

《霸道總裁》
《霸道總裁的小女傭》
《總裁的契約情婦》
《霸愛總裁》
《總裁的粉紅情人》

替身妻子:女人不哭(還挺喜歡的一篇文)

失寵妻子的誘惑

落魄千金:沐沐春風(虐文喔。)

莪的霸道男友(這篇比較短一點)

花心老公的逃妻

1、【總裁魅力學分】
男主角:凌宇帆
女主角:程詩穎
情節分類:引狼入室;後知後覺
故事簡介:
擎天科技總裁凌宇帆,早已習慣女人對自己瘋狂的崇拜。
但區區一個送公文的小妹,只喜歡酷男秘書不喜歡他?
眼看情場浪子的封號就要被人砸了招牌——
不行!他一定要扭轉她「錯誤」想法,讓她了解他的好!
只要讓她多跟他相處,她一定會改變對他的觀感。
他煞費苦心安排好一切,就只差最後臨門一腳……
一場意外的相遇,讓程詩穎邂逅憂郁美形男;
她不惜混入他的公司當小妹,只求愛情開花結果。
眼前堂堂總裁主動送上門,要當她的追愛狗頭軍師,
卻沒想到他居然設計她,害她失戀得這么慘,
戀愛學分不及格不說,還不負責地騙走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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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總裁花心哲學】
男主角:穆沇
女主角: 邵翊荷
情節分類:失而復得
故事簡介:
運輸業中呼風喚雨的穆沇,好死不死抽中簽王,
被派去應付專找有錢人吃飯的邵家鴻門宴。
他倒想看,和叔叔到處推銷自己的這女人能有多美?
然而這和他意中人氣質相仿的女子,竟是傳聞的撈金女?!
他決定順著他們完美的劇本,假裝成迷戀她的金主,
好好飽嘗過她的甜美後——要他娶她?等下輩子吧!
美貌、才識、溫柔——卻讓邵翊荷成為上等犧牲品!
為了回報被撫養長大的人情,她放棄追求真愛的權利,
用一場場相親,讓利益來決定她的結婚對象。
但第一眼見到他,她就芳心暗屬,甚至奉獻自己的一切,
即使他對她,根本不會有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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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總裁偷心秘技】
男主角:袁祖燁
女主角:簡舒瑀
故事分類:美食情緣,近水樓台,誤會重重
故事簡介:
眼中只有工作的袁祖燁,為了一張挑剔的嘴請了個新廚師,
只是,這煮飯的女人會不會管得也太多了點?!
勉強看在自己的胃份上,他乖乖聽從她這管家婆的指揮,
每天提早下班休息,回家之後不看公事、專心吃飯,
甚至連紓解壓力的情婦都給她氣跑了。
這真是夠了!要廚子再請就有,可這女人——
跟著已過世的母親學做菜,擁有一手好廚藝的簡舒瑀,
為了籌措妹妹車禍的醫療費,來到袁家當家庭廚師。
當她為這男人動心時,居然發現他是害妹妹受傷的兇手?
悲傷震驚的她,在經歷長久的掙扎之後,
決定將他的重要文件出賣給敵對公司,替妹妹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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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總裁魅力無敵】

回復
舉報|2樓2011-04-09 08:11

小妖謎

初現鋒芒
5

男主角:封縉培
女主角:溫蓓蕾
情節分類:日久生情,豪門恩怨
故事簡介:
歷經一次婚變的封縉培,發誓不再相信女人;
整日忙於工作、臉上永遠只有一號表情的他,
隱藏在鐵漢外表下的,是顆拙於表達情感的心。
他從不知該如何與年幼的兒子相處,直到——
這女人闖入他和兒子之間,為這個家帶來意外的陽光,
卻在他付出信任之際,帶走兒子,毀了他最後的希望!
喜歡小孩的溫蓓蕾,是個熱情可愛的小兒科護士。
在公園里遇到的孩子,孤單怯弱得讓她不禁心生憐惜;
沒想到他那冷得像冰的父親居然誤會她心懷不軌,
還要自己離他兒子遠一點?!什麼嘛——
她毫無保留的付出真心,換來的竟是他狠狠的踐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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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總裁變心有理】
男主角: 康焱丞
女主角:紀夢棠
情節分類:為愛捨身,利益交換
故事簡介:
五行集團中唯一的女總裁紀夢棠,美艷動人又緋聞不斷;
甚至眾人傳聞,另外四位總裁都是她的入幕之賓!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這些大膽火辣言行背後的意義——
就算他的溫柔已經撫平了男友重重傷她的痛,
她還是要那個男人看著,她是自己的主宰,沒人可以左右!

年紀輕輕就已神乎其技的「神醫」康焱丞,
因為小時候的家庭變故,而對愛情失去信心;
那個為了重傷的男友來求醫的漂亮女孩,一定也會變心!
所以他提出一個「挑戰」,如果她接下他就醫好她男友;
原以為她也通不過考驗,沒想到她竟然點頭答應——
世界上真有不變的愛情嗎?他倒要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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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謎最喜歡的:
【總裁偷心秘技】這一本,不管怎麼樣,覺得男主對女主是很包容的。也許就是因為真服了他的胃。【總裁魅力無敵】這本最「虐」,男主被前妻傷害過,對女主很不信任,還是他的兒子可愛啊!

【獨寵酷妻】 ---作者:明星

男主角:東方凌
女主角:柯芷冷(顏靜萱)
情節分類:青梅竹馬,一往情深,別後重逢,再續前緣

故事簡介:
為什麼這個世界可以不公平成這樣?
完美的容貌、豐厚的身家、精明的頭腦、挺拔的身材……
幾乎全天下所有的好處,都被東方凌一個人占盡了,
身為這種超級發光體的「同居人」,
為了避免成為女性公敵,她一向低調、低調、再低調,
可沒想到就在高三最後幾個月,她的裝不熟策略竟然破功,
被他的第N號仰慕者「抓姦在車」,
而他更為了保護她,大剌剌的當眾發表未婚妻宣言,
拜託,他什麼時候跟她求過婚了?
啊,不對,重點應該是,他真的……愛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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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妖謎評語:9分
男主非常的喜歡女主。女主的身世很可憐,但是男主為了她承受一切,希望能夠保護她。本文專屬:霸道的愛,獨寵的愛

❻ 找本小說

只找到這個:
楊潤東
山東滕州人。1989年畢業於山東大學中文系,1992年又畢業於北京版大學國際政權治系。1982年應征入伍,歷任解放軍某部戰士、新聞幹事,山東滕州市廣播電視局新聞記者,建設部泛華文化公司總裁。1988年開始發表作品。1991年加入中國作家協會。著有長篇小說《九宮山遺恨》(合作)、《千古兒女誰風流》、《紅樓劍》(上、中、下3冊,合作)、《十地神功》(上、下冊)、《大俠情怨》、《鐵血風流怨》、《神功無名》(上、下冊)、《血雨快劍驚天下》、《金童玉女》、《天下第一劍》、《絕頂輝煌》,短篇小說《紅紗巾,白紗巾》、《眼睛》、《新兵與科長》等。

所以由此看來《大俠情怨》不是像樓主所說83年出的,應該在八十年代末。

❼ 找一本小說

《拯救大唐MM》作者 霞飛雙頰
絕對是啦~~下面截取LZ說的那段鬥智的章節:
「這個是板橋公子寫的《施氏食獅史》,巧絕天工,難如蜀道,無人能讀。」方益民一看少夫人宋玉華的神色微動,似乎很是好奇,於是挑起話頭道:「少夫人,剛才眾人除感板橋公子之外,無人能讀,少夫人如果有把握,不妨一試,讓我們高興高興。」

「《施氏食獅史》:石室詩士施氏,嗜獅,誓食十獅。氏時時適視獅。十時,適十獅適市。是時,適施氏適市。氏視十獅,恃矢勢,使是十獅逝世。氏拾是十獅屍,適石室。石室濕,氏拭室。氏始試食十獅屍。食時,始識十獅屍,實在是十獅屍。試釋是事。」宋玉華一字一字准確無誤地緩緩頌讀下來,最後一看大家驚訝不已的神色,玉臉微微一紅,道:「這個雖然有點繞舌,但是並非不可能啊!怎麼?妾身頌讀得不對?」

「解夫人真是才女!」鄭石如感嘆道:「石如拜服,雖然石如多數嘗試,卻始終無法頌讀,想不到解夫人如此輕易就頌讀下來了。」

「如若少夫人能稍加速度,那就再好不過了。」方益民看了看微笑不言的徐子陵,又大膽勸道:「這些句子晦澀之極,少夫人既然能讀,是否還能略加速度?」

「快試試!」解文龍也極想出一把彩,勸道:「就算不能,也絕無所謂。」

他覺得現在已經夠出彩了,如果能再稍多一點,占個上風,說不定那個鄭板橋還會激起好勝心,再作出什麼舉動也說不定。解文龍一看徐子陵也帶點期待,更是有心力勸。

兩個小脾更是大力鼓掌,希望這一個少夫人能擊敗徐子陵,為解家討回一點小臉子。

「我試試……」宋玉華提高速度,中間稍有幾處停頓,但又頌讀下來了。不等眾人說話。她又自己嘗試一遍,這一回更是迅速,但停頓卻少,等到第三次嘗試,中間只停頓一處,但是速度大大地提升了。她三遍下來之後,玉臉微微有些泛紅,搖頭道:「這個太難了。很難提高速度……」

不過她的話還沒有完,就讓眾人的歡呼聲淹沒了。

好不容易,眾人的鼓掌歡呼聲才停歇下來。

「板橋公子。」宋玉華卻忽然問徐子陵道:「這個古怪是繞舌之詞可是專門訓練舌頭靈活之用的?是用來訓練唱歌還是訓練背頌的啊?」

「是用來訓練口齒伶俐發音標準的。」徐子陵淡淡一笑道:「真正的訓練速度要比你那個快數倍,如果能達到那種速度。那麼口齒才會靈活,才能得到真正的訓練!雖然解夫人沒有達到那種速度,但是總算是頌讀下來了,本公子佩服。剛才許下那顆能順利頌讀的小金錁就送給解夫人吧!」

「等等……」鄭淑明忽然微笑道:「板橋,姐姐也想試試,就是不知你還有沒有金錁子送給我?」

「先頌再說不遲。」徐子陵大笑道:「鄭姐也有心作弄小弟不?那麼請試頌讀吧!」

「《施氏食獅史》:石室詩士施氏,嗜獅,誓食十獅……」鄭淑明緩緩而頌,雖然緩慢,但也字字清晰無比,個個標准無誤,而且很順。極通暢地頌讀了下來。這一下,又讓眾人傻了眼,包括徐子陵也極之意外,他也想不到鄭淑明地口齒如此的伶俐了得。

「既然鄭姐也能頌讀,少了得小弟就要破費一錠金錁子了。」徐子陵一開始還以為鄭淑明不肯在眾人面前認輸,想替自己這邊也爭回一點彩。誰不想鄭淑明微笑一擺手,道:「金錁子就罷了,姐姐只想聽聽你這個快嘴的傢伙是如何快速地頌讀的。」

鄭淑明一開口,徐子陵馬上明白了。

她在為自己造勢,她想讓自己的才幹再通過宋玉華和她自己的反襯。更加擴大地渲染於眾人之前。

而並不是一開始自己所想的那樣,在此時,徐子陵不禁又不鄭淑明她的智計和靈活地反應所折服。

除了沈落雁那一個聰明得讓徐子凌也漢為觀止的聰明女之外。如果說在人事策略反應等讓徐子陵也感到驚異的,就是這一個鄭淑明。她幾乎每做一件事。都在圍繞著自己的實際利益,雖然表面做著某種完全相反地事,但卻能起到最佳的效果。

自古以來就有一唱一種的說法,也就是說,必須有人唱黑臉有人唱白臉,那才成一台戲。

御下之法,必須有人做惡人,但是此人不會是君主,而是君主的某個奸臣。君主,自然就是留著做好人地,奸臣惹人厭,但是君主卻惹人尊敬和歡喜,皆因有奸臣的襯托。雖然現在情況並不相同,但鄭淑明卻有一種與徐子陵作對,卻是為了更加抬高徐子陵的意思。

徐子陵心神領會,沖著鄭淑明微微一笑,以極速,像閃電般頌讀一次,聽得眾人如夢似幻,幾乎聽之不及,但偏偏又字字入耳,清晰無比,言明意曉。

這一下,就連宋玉華也聞之失色。

她萬萬想不到,這一個如此晦澀難讀意思混亂的句子,竟然可以讀到快速到那種程度。

不要說如此復雜難讀的句子,就是最順溜暢快的句子,也絕難快讀到般速度。宋玉華一下子讓徐子陵的極速讀法給鎮住了,她一開始還有些自得,覺得自己能讀,沒有很特別。但是,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個句子竟是極速來讀的。

至於鄭石如和解文龍他們,已經神經麻木了,就算徐子陵說他嘴裡令美鐵核桃還能讀,那他們也不會感到奇怪。

看到他們臉上的表情,鄭淑明那明眸之內,又在偷偷地笑,狡黠之光連閃。

「穿回靴子吧!」鄭淑明過來帶點疼愛地幫徐子陵穿回靴子,又拍拍小手,道:「一畫畫就如顛如狂,別嚇著人家解夫人了,幸好姐姐這回剛好伴她回來,否則定是以為哪裡來了一個小瘋子呢。」

「不。不。」宋玉華一聽,連忙替徐子陵分辯道:「板橋公子畫神合一,忘乎其形,妾身豈會大驚小怪!」

「久聞梅蘭竹菊乃四君子。」解文龍最想地東西,就是如何讓徐子陵留下更多的墨寶,一看徐子陵的頗是高興,命人上酒,勸敬上一杯酒。笑道:「板橋公子必不忍看此菊獨孤伶仃,何不再揮筆而畫,讓好事成雙而君子有友?」

說到人事外交談吐,解文龍這一個獨尊堡的少堡主自然也頗有一門好口才。言語極是合宜得體。

「好事成雙?君子有友?」鄭石如差點沒有讓解文龍噎著,不過他有心看徐子陵之技,又是客人,倒也不太駁解文龍的面子。哈哈大笑道:「石如也好想看看板橋兄的君子之友呢!哈哈哈……」解文龍深怕這一個河南狂士因為受到冷落而有心搞亂,連忙拉他拼酒,示意方益民和宋玉華說兩句好話,讓徐子陵接著畫。

方益民一看少夫人她才是深合徐子陵脾性的人,於是機靈地給徐子陵倒酒,只讓宋玉華開口。

宋玉華帶點不舍地看那醉菊的圖畫上移開目光,向徐子陵微微萬福道:「既然君子有成人之美,板橋公子何不一償大家之心願?」

「請試頌陶潛地菊花詩。」徐子陵開出條件道。

「芳菊開林耀,青松冠岩列。懷此貞秀姿。卓為霜下傑。」宋玉華一聽這個還是容易的,使頌一道陶淵明地《和郭主簿》。

「再來。」徐子陵淡淡地道。

「若有『菊』字便行,那妾身才敢獻丑。」宋玉華微微一笑,溫和地道。

「試言之。」徐子陵裝成很有學問可以考人的樣子,不過倒是唬住了廳內眾人。

「三徑就荒,松菊猶存。可否?」宋玉華一看徐子陵還是搖頭,於是又道:「靖節先生還有詩,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可否?」

「還真難你不得?」徐子陵奇道:「那麼詠竹之詩可有?」

「妾身雖無,但知一人可有。」宋玉華微微一笑。溫和委婉地道:「有來不往非禮也。板橋公子既考妾身數首,便該當自頌數首以報,只是板橋公子卓才。不可與小婦人同一日而言,自作數首如何?唔。便是以竹為題,最多妾身持筆予板橋公子為記?」

「你的膽子倒不小。」徐子陵大笑道。

解文龍一聽,見兩人對話,似乎又有新詩出世,生怕鄭石如過去搞亂,拉鄭石如連連乾杯,又命俏婢給鄭石如滿酒,只讓鄭淑明宋玉華方益民在除子陵身邊作陪。徐子陵在廳里負著手,走來走去,鄭淑明笑吟吟地遞去一杯酒。

徐子陵接過便干,然後賦頌道:「舉世愛栽花,生平只栽竹,霜雪滿庭除,灑然照新綠。幽篁一夜雪,疏影失青綠,莫被風吹散,玲瓏碎空玉。」

鄭石如一聽,便想上前去湊個熱鬧,誰不料解文龍卻在耳邊輕道:「坐觀妙句豈不更好?」

於是兩人又一邊賞詩,一邊痛飲。

兩小捭在兩人身旁,添酒之餘,又幫兩個揉肩松腰,乖巧之極,讓兩人受用不盡。而這邊宋玉華則喜孜孜地用嫻秀之字寫下,一邊輕輕吟詠,明眸之中異彩連連。鄭淑明一看徐子陵負著手走過來,又自方益民地捧盤里取來一杯酒遞去。

徐子陵又干一杯,又頌道:「一節復一節,千枝攢萬葉;我自不開花,免撩蜂與蝶。」

眾人一聽,此時連擊掌大贊也不敢了,因為他們看見徐子陵在廳里走來走去,生怕打擾了他的思潮,暗暗交頭接耳,然後相敬靜乾杯中之酒表示欣喜。

❽ 女主是皇後貴妃男主是皇上的極寵文超寵沒誤會的小說

《寵妃》【沾衣·完結】
簡介: 後世對大魏建安帝推崇備至,盛贊其在位期間,乃大魏盛世之序幕。有趣的是,在所有歌功頌德的文獻記錄中,都非常一致地提到,建安帝一生唯一之污點:帝獨寵皇貴妃甚!
周彤很煩躁。莫名穿到個架空,氣都沒喘勻,就攤上一堆破事兒。
什麼?前身是炮灰龍套?連女配都算不上?
周彤怒!改,一定得改!!這劇情必須華麗逆襲,才配得上姐如此風騷的氣質!
這是一個悲催穿越女,搶占本土重生女身體,更甜蜜蜜成為大魏寵妃的故事。
說明: 這是一篇寵文 ——本書非小白文,女主不全能,沒能力抗衡整個男權社會。類似在皇帝眼皮底下賣軍火這種逆天金手指,作者表示無能。本文集中宅斗宮斗,喜歡女主稱霸天下的親繞道。
【男主前部分是皇六子,然後升太子,再然後是皇帝。女主則由皇子侍妾升為皇子側妃,再升為太子良娣,最後是皇貴妃(她要求的不當皇後),死後封為皇後,和男主合葬。】

《寵妃》【月非嬈·完結】
簡介: 陳如身為穿越女, 一直沒覺得自己有女主光環。
進宮之前,她的夢想是吃飽喝足不被賣掉。
進宮之後,她的夢想是平安出宮開點心鋪。
直到成為寵冠後宮的皇貴妃娘娘, 她才恍然大悟,原來她最大的金手指是能生!
PS:1、女主穿越無瑪麗蘇光環。
2、女主受寵絕非能生,能生是她自己腦補的。
3、前期較平淡。
4、此文非正史。
5、獨寵文。

《寵妃之道》【碧雲天·完結】
簡介:誰有顧湘可憐,被親娘賣了給人當妾……
囧,不過這日子好像還不錯,夫君疼愛,正牌大夫人仁厚善良,貌似一切都變得欣欣向榮,可是誰TM告訴她,為什麼她公公淮安王會造反,為什麼兒子都死光了就剩下她夫君。
Orz,所以她以後是太子寵妃的節奏嘛?
PS:這文其實就是一對一的文,我們男主很純情的,-_-|||,至於汪氏自有她的人生。

《進擊的寵妃》【盛世清歌·完結】
簡介:大秦的後宮,勢力三分。世家、太後、皇上,互不相讓。
前世的沈嫵作為盛寵的昭儀,卻恭順良德,枉做好人。
臨死之前,她方知隱忍和賢德,並不一定能活得長久。
這一世,她要寵冠後宮、一枝獨秀!
一句話文案:兇殘狂霸拽的寵妃逆襲之路。

《揮散帝王的桃花》【朱女·完結】
【文案】:
 

穿越少女初逢穿越還茫然無措的時候,系統已經迅速幫她適應起這個朝代——

叮!任務要求——「揮散帝王的桃花」:
身為一個宇內無雙的帝王,自然會有超級王霸之氣盈滿周身,好比內褲反穿的超級人形春 葯,由此引來數之不盡的桃花運,從而溫香軟玉,好不快哉![一行白鷺沖天狀]。宿主你的任務就是將帝王身邊的所有桃花都成功揮散掉[蝸牛慢跑狀]。
辛九:……
……
……啥?

【本文記載了桃花運皇帝和反桃花妹紙的終極PK史】
【本文雙潔】
ps:這是一個把皇帝培養成忠犬的故事。

內容標簽: 穿越時空 宮廷侯爵
搜索關鍵字:主角:辛九、楚奕 ┃ 配角: ┃ 其它:

《庶女寵妃》【一個小瓶蓋·完結】
【文案】:
封成羽:以成為「千古明君」為人生目標,符合一個好皇帝的所有特質,然而卻皇位不穩被外戚們虎視眈眈,其歸根究底無非就是:「他沒兒子」
李圓:無才、無貌、無家世的小小庶女,之所能笑傲群芳、獨寵六宮,靠的無非就是她:「能生」。

《空間之宮婢有喜》【簡雁北·完結】
簡介:
穿越到末等小宮女身上,自帶穿越必備品[隨身小世界],她只想混好,活好!
小日子過得滋潤愜意時,宮婢混成了寵妃,日子沒法過了。
後宮女人品種多,類型全,外加兩枚不對路的太後,個個不是省油的燈。
奴婢翻身成主子,算是混好了,只是這個活好,還得謀劃謀劃……

《女配後宮升級記》【九月微藍·完結】
簡介:
柳微容很悲催的穿越了……
穿成了一本她剛看完的宮斗小說里著墨不多的炮灰女配,那個在選秀前被嫡母下葯讓下人毀了清白悲憤上吊而亡的炮灰女配……
太悲劇了有木有?
幸好老天給力——給她配了一個隨身空間
為了改變命運,脫離嫡母的擺布,唯一的辦法就是入宮做皇帝的女人!!
所謂的原著宮斗小說是作者杜撰!!!為給女主大開金手指!

❾ 曾經在萌芽雜志上看到一篇小說(2003年左右出版的),名字好像叫《毀》,誰有全文。


1)我的中學對面是一座著名的教堂。青青的灰,蒼蒼的白。暮色里總有各種人抬起頭看它。它的鋒利的尖頂啊,穿透了塵世。尖尖的頂子和黃昏時氤氳的霧靄相糾纏,泛出墨紅的光朵。是那枚銳利的針刺透了探身俯看的天使的皮膚,天使在流血。那個時候我就明白,這是一個晝日的終結曲。夜的到來,骯臟的故事一字排開,同時異地地上演。天使是哀傷的看客,他在每個黃昏里流血。當天徹底黑透後,每個罪惡的人身上沾染的塵垢就會紛紛落下來,凝結淤積成黑色的痂,那是人的影子。


我一直喜歡這個臆想中的故事,天使是個悲情無奈的救贖者,他俯下高貴的身子,俯向每一個凡人。

可憐的人,榮幸的人啊,被猝然的巨大的愛轟炸。他們一起毀。天使在我的心中以一個我愛著的男孩的形象存在。天使應當和他有相仿的模樣。冷白面色,長長睫毛。這是全部。這樣一個他突兀地來到我的面前,我也可以做到不盤問他失去的翅膀的下落。倘若他不會微笑,我也甘願在他的憂傷里居住。是的,那個男孩,我愛著。將他嵌進骨頭里,甚至為每一個疼出的紋裂而驕傲。

圍牆,薔薇花的圍牆。圈起寂寞的教堂。薔薇永遠開不出使人驚異的花朵,可是她們粉色白色花瓣像天使殘碎的翅羽。輕得無法承接一枚露珠。薔薇花粉在韌猛的風里無可皈依。她們落下。她們落在一個長久佇立的男孩的睫毛上。他打了一個噴嚏。她們喜歡這個男孩,他純澈如天使。

2)男孩被我叫做「毀」。

「毀」是一個像拼圖一樣曲折好看的字。「毀」是一個在巫女掌心指尖閃光的字元。

我對男孩說,你的出現,於我就是一場毀。我的生活已像殘失的拼圖一般無法完復。然而他又是俯身向我這個大災難的天使,我亦在毀他。

「毀」就像我的一個傷口,那樣貼近我,了解我的疼痛。傷口上面涌動的,是血液,還是熠熠生輝的激情?

他像一株在水中不由自主哽咽的水草。那樣的陰柔。

他在落日下畫各個角度的教堂。他總是從畫架後面探出蒼白的臉,用敬畏的目光注視著教堂,為他愛的我祈福。他動起來時,胸前聖重的十字架會跟隨擺動,像忠實的古舊擺鍾節奏訴說一種信仰。

男孩的腳步很輕,睫毛上的花粉們溫柔地睡。

毀,我愛你,我是多麼不想承認啊。

3)我講過的,毀是我的一個傷口,他不可見人。

或者說他可以見人,可是有著這樣一個傷口的我無法見人。

毀是一個愛男孩的男孩。他愛他的同性,高大的男生,長腿的奔跑,短碎的頭發,汗味道的笑。

他是嚴重的精神抑鬱症患者。時常會幻聽。每天吃葯。他會軟弱地哭泣,他在夜晚感到寒冷。他是一個病態的畫家,他曾是同性戀者。我們不認識。我們遙遠。而且毫無要認識的徵兆。他在一所大學學藝術。很多黃昏在我的中學對面畫教堂。我們常常見到,彼此認識但未曾講話。

我有過很多男友。我們愛,然後分開。愛時的潮濕在愛後的晴天里蒸發掉。沒有痛痕。

我認識毀之前剛和我高大的男友分手。他講了一句話,就堅定了我和他分開的決心。他說,愛情像吃飯,誰都不能光吃不幹。

我的十八歲的愛情啊,被他粗俗地拋進這樣一個像陰溝一般污濁的比喻里,我怎麼洗也洗不幹凈了。我的純白愛情,在他的手裡變污。我做夢都在洗我的愛情,我一邊洗一邊哭,我的污濁的愛情橫亘在我的夢境里,怎麼洗也洗不幹凈。

我承認我一直生活得很高貴。我在空中建築我玫瑰雕花的城堡。生活懸空。我需要一個王子,他的掌心會開出我心愛的細節,那些浪漫的花朵。他喜歡蠟燭勝於燈,他喜歡繪畫勝於籃球。他喜歡咖啡店勝於游戲機房。他喜歡文藝片勝於武打片。他喜歡悲劇勝於喜劇。他喜歡村上春樹勝於喜歡王朔。不對,他應該根本不喜歡王朔。

我的男友終於懂得送我蠟燭,玻璃魚的碟子。可是我堅持我們分開。也許僅僅因為那個比喻。

4)三月,三月。毀給我一封信。靛藍的天空圖案,干凈的信箋。只有一句話:

讓我們相愛,否則死。我抬起頭,像,像被捕捉的獸。這樣不留餘地的話,鋒利可是充滿誘惑。我的皮膚如乾燥的沙土一般向兩邊讓開。傷口出現。血新鮮。

我從三樓的窗口望出去,學校外面的街道上,毀穿行而過。衣服很黑臉很白,身後畫板斑斕。腳步細碎而輕,手指微微地抖。他像深海中一尾身體柔軟光滑的魚,在我陡然漾起的淚水裡遊走,新生的氣泡從他的身體里穿出。穿進我的傷口。然後破碎。



漾出的,滿滿的,是一種叫做溫情的東西。我覺察到開始,開始,隆重的愛。我註定和這個水草般的男孩相糾結。

我生活在雲端,不切實際的夢境中。可是認識毀以後我才發現他所居住的夢境雲層比我的更高。他從高處伸出顫巍巍的手,伸向我,在低處迷惘的我。並不是有力的,粗壯的手。甚至手指像女子一樣纖長。可是我無法抗拒。

5)這座北方城市的春天風大得要命。下昏黃的顆粒狀的雪,刮到東,又吹到西,卻從不融化。所以我仇恨這里的春天。可是我見過毀在春天畫過的一幅畫。春天幫助毀完成了那幅畫,從此我愛上了春天。畫上是這座教堂,在大風沙的黃昏。還有一個女孩的半張笑臉。未乾的油性顏料,吸附了許多原本像蝶兒一樣自由的塵埃。它們還算規矩地排列在了畫面上,青灰圍牆的教堂上面。變成了教堂用歲月堆疊雕砌起來的肌膚。它們之中的幾顆爬上了畫中那個女孩的臉頰,成了淘氣的小雀斑。小雀斑的女孩眼底一片明媚的粉紅色。她一直一直地笑。她從未笑過這么多,她從未笑過這么久,所以後來她的笑容就像失去彈性的橡皮筋,以一種無法更迭的姿勢。還有一顆塵埃有著傳奇的色彩。它落在女孩的右臉頰上,眼睛下面。位置剛剛好。它是一顆偏大的塵埃,看上去溫暖而詭異的猩紅色。恰好演繹了她的淚痣。

女孩是我。像一朵淺褐色小花的淚痣千真萬確地綻放在我的右臉頰。我愛著對面這個作畫的男孩。我對愛情的全部嚮往不過是我的每一顆眼淚都可以劃過我的淚痣,落在我愛的毀的掌心裡。這將是那些小碎珍珠的最好歸宿。

我相信淚水可以滲入毀的掌心紋路里。它或者可以改寫毀的命運。改寫他病態的、紊亂的命運,讓我,愛他的我,貫穿脈承他的生命。

在我們彼此毀壞彼此愛與折磨後,畫仍舊不朽,失控的笑容從畫面上散射出來,像阿拉丁的神燈照得我的窄小的房間熠熠生輝。可是這是一盞力量多麼有限的神燈啊,至多它改寫了我的夢,夢里毀以天使的妝容,以新生的翅膀奮力飛翔。醒來的時候我的淚漂洗著枕頭。沒有毀的手,沒有他的手的承接。所以什麼都不可能再改寫。

6)事實上我對毀的一切一無所知。我所知道的所有關於毀的故事都是他自己告訴我的。

曾自殺過。喜歡過男孩。有不輕的幻聽症。沒有固定的居所。有時很窮有時富有。信奉基督。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愛我不渝。

我相信所有毀講的話。那些我聽來悚然的故事被我界定為他的前世,與我無關的驚濤駭浪,至多使我更安然地希冀毀以後的生命風平浪靜。

毀在我學校外面的街道上穿行,在教堂高聳的圍牆下穿行。時光永遠是這樣的一刻,無論他多麼不堪,可是我還是認定他是救贖我的天使,縱然殘缺了翅膀,縱然失去了所有法力,甚至連自己的幸福都無法爭取,他仍舊是他,以水草的潔綠拯救了我污水一樣的愛情。

7)毀一直最喜歡的童話是《睡美人》。他當然並不曾把自己想像成魁梧的王子,但他還是很喜歡公主在圍牆高高的花朵城堡中安詳地睡著,然後王子來到。公主在夢里聞到王子身上微微的花粉芳香(毀說王子要爬過長滿薔薇藤蔓的高牆,所以身上一定有花粉香),就甜甜地笑了,雙頰是緋紅的。王子走近時,兩顆心都跳得很快。然後他走近她。他猶豫著,她在夢里焦急著。終於他吻了她。他吻了她。花粉從他的臉頰和睫毛上落下來,落在公主瓷白的肌膚上,癢癢的。她在夢里咯咯地笑。然後穿過夢,醒來。



毀總是把童話講得細膩動人。他曾經講過許多童話給我聽。我也會像那位公主一樣咯咯地笑。可是他講《睡美人》時很不同。因為他講完便吻了我。

他吻了我。花粉從他的臉頰上和睫毛上落下來。落在我的臉上。癢癢的,可是我沒有笑。我哭了。眼淚帶走了花粉,是醇香的。我寧可我是在一個夢里,或者可以穿進一個夢,不醒。我在那個黑色夜晚,在那張白色臉孔前無助地哭了。他無比不安。他迅速和我分離開,可是他胸前的十字架鉤住了我的衣服。藕斷絲連,藕斷絲連啊,我們註定這樣。

他把十字架從頸上摘下,為我戴上。他說,你看,上帝替我鎖住了你。

十字架的繩子很長。「十」字很沉。它沿著我胸前的皮膚迅速劃過。光滑,冷澈。它繁衍了一條小溪。在我乾涸的心口。歡快地奔流。

毀牽著我的手,穿過一片灌木叢,來到教堂的背面。閃閃發光的花翅膀的小蝴蝶驚起。我發現毀沒有影子。真的。他的身後是一片皎潔的月光。因為他沒有人的丑惡的灰垢。他干凈得不會結痂。

8)毀把他為我畫的畫送去一個不怎麼正規的畫展。一些像他一樣的地下畫家,和狹小的展出場地。同一個夜晚,講《睡美人》、親吻、贈予十字架的神奇夜晚,我們約定明天一起去看畫展。他們集中了所有的錢,印了些入場的票子。很漂亮,比我收集的迪士尼的門票還好看。

他在學校門口等了我一個下午。因為我們從未交換過任何通訊方式,還有地址。我們的每一次相見都是一次心有靈犀的邂逅。他把入場券給我。他說明天在這里等我。他要走了。這是一個無緣無故使分別變得艱難起來的夜晚。是什麼,使愛變成綿軟的藕絲,淺淺的色澤,柔柔的香氣,搖曳成絲絲悵然。毀啊,我愛上了你,你是病著的,可是我來不及等你康復了,來不及,我已經愛上了,我是多麼不想承認啊。

我們在路燈下道別,我強調路燈是因為我在燈下尋找他的影子。他干凈得沒有影子。

他問我借十塊錢坐計程車,他身無分文。我遞錢的時候前所未有地緊張起來。這是我們第一次有計劃的約會。我怕我們明天錯過。真的,彼此一無所知的人,從此失去下落。

我掏出一枝筆,在錢的反面寫上我的電話。他格外開心。他說,是嗎,你肯留電話給我?他上了計程車。我們仍在道別。再見再見再見。我們講得沒完沒了。壞脾氣的司機吼了一句。他才關上車門。走遠。

我們還是斷掉了所有聯系。第二天他沒出現。我在教堂面前等等等。等等等,黃昏時我抬頭凝望天空中被教堂尖頂戳破的洞孔,我看到逃逸出來的血色。我懷疑我那沒有影子卻病著的天使身份的愛人已經從這里離開。

我對他一無所知。甚至名字。我去過大學藝術系。我細致地描繪他的樣子。認識的人說他在半年前因自殺退學。從此杳無音信。

我只好趕赴畫展現場。那是那個蕭條畫展的最後一天。不得志的畫家早已拿著微薄的所得各自散去。剩下幾幅代賣的畫。我找到了那幅毀為我畫的畫。我想要它。可是沒有人可以鑒定畫里模糊的半張臉是我。沒有人願意相信我和毀從三月延續到九月的沒有通訊地址和電話號碼維系下來的愛情。

我決定買下那幅畫。它便宜得使我心痛。

我搬回了畫。我常常在教堂圍牆外觀看。花朵或者天空。黃昏的時候在殘碎的緋色雲朵里想像那個出口。或者毀早已經由它,離開。

我的電話常常接起來沙沙地響,卻沒有人講話。奇怪的是我總覺得沙沙的聲響傳播著一種香味。薔薇花粉的香氣。它維持我健康地活下去。

這是「她」部分




男「他」部分

我在那個奇妙夜晚和我愛的女孩道別。那是一場我們寧可選擇延續延續再延續的道別。再見再見再見。我們講個沒完沒了。壞脾氣的司機吼了一句。我才關上車門。走遠。

她給了我一張錢。上面有她的電話。這是第一次,我們有了聯系的方式。這對我很重要。我是個病人。我不敢要求什麼,甚至一個電話號碼。我吻她時她哭了,我在那一刻信心被粉碎。我的怪模怪樣的病們瞬時全跳出來,幻聽,妄想。可是現在她給了我電話,她邀


請我進入她的生活。她的確愛我了。我欣喜若狂。我愛這個號碼這張錢。

我忽然,忽然捨不得花掉這張錢。記載了她愛上我的一張珍貴的錢。車子已經開出很遠很遠了。我才忽然喊停車。我說我沒有錢。我下車。司機好像喝了酒。脾氣壞極了。他定定看著我手中的錢。他說你是有錢不付啊。我趕忙裝起錢,說沒有沒有。他氣急了,開始下車毆打我。我知道我完全可以記下號碼,交出錢。可是你知道嗎,我第一次想勇敢一點。我一直怯懦。我甚至喜歡過男孩。我強烈要求保護。

可是現在很不同。我愛一個女孩,發瘋地愛啊。我在她遞過電話號碼時就決定保護她。所以我不能再怯懦。我決定拚死留下這張錢。

這是我生平第一次打架。我知道也許這是最後一次。我從不會打架。我的還擊是那麼無力。可是我仍堅持這是一場雙方的打架而並非挨打。我們越打越凶。錢死死攥在我的手中。我是一個男孩,男子漢,我要開始學習保護我的愛人。這是我的第一課。

我發現了他晃出的凶器。他也許只是想嚇住我,他晃得不怎麼穩。刀子是我用過的啊,我曾用相同的武器自殺,所以我不怕。可是真可笑,我多麼不想死啊。此刻,他一遍遍要我交出錢。只是十塊錢。他一定是生氣我慷慨激昂地還手了。他是我曾經喜歡過的那種很男人的男人,他們往往只是為賭一口氣。從前我喜歡這樣的人,後來我羨慕這樣的人。現在,我也要成為一個這樣的人。這是我的第一次喚起勇氣的戰役,不可以輸。刀子進入身體,純屬意外。因為他的表情比我的還要恐懼。和上一次不同。上一次我知道我死定了。可是我活了。這一次,我知道我要活,可是血啊,流失得毅然決然。這是他不想看到的,他顯然是個流氓,可他未必殺過人。他逃走了。他放棄了死人手中的面值十元的票子。

嘿嘿,我勝了。我身體里的血歡快地奔湧出來,慶祝著。我要死了。

六個月前我愛上第一個女孩。

六個星期前我為她畫了一幅笑容延綿的畫。

六十分鍾前我吻過了她。

六分鍾前我開始我的第一次打架。

六秒鍾前我勝利了。

我還有一口氣。我在我最後一口氣里有兩個選擇。我可以記住還未開遠的殺人兇手的車牌號,帶著我仇人的信息去另一個世界清算。

可是我還是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記住我的愛人的電話號碼。我未來的居所未知。啊,我飛了起來,那麼快。好像芝麻開門的咒語,可以洞穿她純真的靈魂。

我在人間的最後一個動作是展開我的錢。記住號碼。




對嗎??作者是張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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